白辭上前,問,“掌門有何吩咐?”
“你傷如何了?”
這幾日蕭餘風忙着,白辭醒後也沒見過他。此時答話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還是老老實實說了,“差不多了。隻是不能随意使用靈力。”
“靈核傷到了嗎?”
“未曾。”白辭擡起眼,莫名覺得不太對勁。
結果蕭餘風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再問什麼了。白辭琢磨着,問:“可要我去尋景師兄來……”
“不必,前面打的有些緊張。人手也不是很充足。”蕭餘風忽然打斷他。
白辭不明所以,卻還是轉身去看其他傷患。
……
謝無昱反手收回不染塵,眯眼瞧着對面,沒發現帝彧的蹤迹。奇怪,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打到兩敗俱傷或者一生一死的他才會跑嗎?
他退了回去,魔界那邊的魔頭竟然一時半會無人敢過來。謝無昱活動了下手腕。
如今他實力還未恢複至全盛狀态,繼續下去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謝無昱想了下,還是轉身回去。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不休息。而他們又不會像凡塵那樣帶一個又厚又重的帳篷,而是直接帶芥子開新的空間。
謝無昱沒有回芥子裡調整休息,而是去找了白辭。他站在簾子外面,看簾子裡白辭正蹲在一個被砍掉一條腿的弟子耐心安撫他,連謝無昱自己也沒注意,很久未曾彎起來的眼睛如今布滿了笑意。
就在他準備進去時,旁邊的臨天門弟子匆匆忙忙過來,看見他就如同看見了頂梁柱一般。
“師叔!師叔!”
“大喊大叫做什麼呢?”
“景師兄他……”那弟子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句話喘半天才說完,“景師兄被發現昏迷在西三裡的洞窟裡!”
“人可有大礙?”
“不不不……不曾。”
“嗯,安頓好他。”
謝無昱忽然意識到如今鬥亂嚴重,景桑荷要是被敵方打傷了,怎麼可能沒有大礙?要是己方,又怎麼會将人扔到洞窟裡去?
“且慢,帶我去看看他。”謝無昱放下簾子,沒有驚擾白辭,轉身跟着那弟子前去。
……
白辭站起身,準備出去透口氣。長時間被眼前血腥的東西包圍,他覺得有些壓抑。
“别走太遠。難保不會有人使暗招。”姜茲竹抽空擡頭叮囑道。
“嗯,就附近看看。”
外面的天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過重的魔氣席卷過來,讓人沒由來的心慌意躁。白辭找了塊石頭坐下來,望着蒼瀾海的方向。
“在這裡呢?”
身後,千沐塵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拿起一根樹枝挑了挑雜草。
“前面怎麼樣了?”
“嗯?還行。目前看是你們勝算更大。”
“我們?”白辭偏頭瞧了他一眼,說,“要萬一我們失敗的概率更大呢?你準備出手嗎?”
“看情況。我也得遵守着規矩來。不過按理說每逢大亂之時,必有能者飛升。所以不必太擔心。”
“能者是誰倒無所謂,”白辭垂下眼,指尖撫着那玉佩,“我隻要他平安即可。”
“但是亂世之下何來平安?到底是要平亂的。”千沐塵抱着劍,懶散道。
遠方不知何來的火堆熄滅了,但噼裡啪啦的響動仍有。白辭忽然道,“若是凡間有人用禁術,你們會管嗎?”
“每年想用禁術的人多了去了,但都是自不量力,”千沐塵嗤笑一聲,“十之一二的效果都出不來,平白污蔑了禁術的名聲。”
千沐塵注意到白辭很輕地眨了下眼。便随口補充道,“但是有一說一,真在仙尊眼皮子底下使用了肯定要管的。導緻的結果若是好的,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不行。可要是造成生靈塗炭的現象,那可就……”
說到這裡,千沐塵搖了搖頭。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嗯。”
白辭有些累了,胳膊酸痛的厲害。但是現在這情況他又不敢随便睡。
“白師弟!”不遠處,身着臨天門弟子服的人匆匆跑了過來,“靈尊他喊你過去。說有些事很棘手。”
“棘手?喊他?”千沐塵眯了下眼,掃視着這弟子。
“對啊,掌門親自跟我說的呢!”那弟子不明所以,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