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第一張照片，五條悟看着夏油傑指向的那個人。黑白照片即使有很好的保護，在邊緣也有泛黃的痕迹。雖然那時候拍攝技術并不是那麼好，但是被拍的人也能看個清楚。

第一張照片時間是1860年，上面總共八個人。兩名教師和六名學生。學生們穿着統一的制服，而教師則是各自的衣服。夏油傑指的是一名個子高挑的女性。

她頭發被絲帶紮起來，身上穿着巫女服。臉是看不清的，她的眼睛部位被遮擋起來。但是透過她站立的姿态和臉上露出的其他部位能看出她秀氣的面容。推測年齡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夏油傑指着第二張照片。那名女性依舊在上面，還是那一套衣服。但是兩張照片拍攝時間相隔不過一年，身為教師的她在上面也是在理的。

夏油傑略過第三第四張，直接跳到1950年那一張照片。

那個女人依舊站在左邊那個位置。她看樣子什麼都沒變，身體，姿态，服裝，就像是在第一張照片粘貼複制過去。如果不是知道那個年代沒什麼人會願意制作假照片，尤其是注重傳承的地方，他都覺得這也太假了。

雖然人可以活到一百多年，但是沒人可以做到一百多年都保持樣貌不變。

“可能是她的女兒，長得相似。”這句話說出來連五條悟他自己都不相信。身為咒術師，他們日常也需要鍛煉自己的五感，來應對一些特殊的咒靈。看到照片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她絕對沒人替代過，拍照的人隻會是她自己。

夏油傑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指向接下來一張。接下來一張是1951年，這一次這位女性摘下了蒙住雙眼的布條，露出完全的樣貌。五條悟并不知道這是誰，在他的記憶裡完全沒有這号人的存在。而夏油傑也沒有對這個人的任何記憶。她對他們倆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可是看到她臉的那一刻，他們不約而同覺得她很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不出所料，她長得很漂亮。随着攝像技術的提高，她的臉也越來越清楚。即使在不同時間段裡，她依舊是那副樣貌。看上去就像是溫柔的巫女。在照片裡，五條悟還看到年輕時候的樂岩寺面容嚴肅站在她面前。

一張張照片看過去，随着時間的推移。在京都校蟬聯十多年的交流會勝者期間内，這位巫女面容也在突然一點點的變化。到了1964年這一張，她已經脫下巫女服而是換上高專的制服。而她的面容也變得更加立體和鋒利，她似乎又是長高一點。

到1967年，頭發被剪短，随便散在肩膀上。看樣子是被臨時叫過來拍照，她/他拄着練習的木刀，站在學生後面。

夏油傑已經不覺得那位是位女性，而是已經變成一位男性。他迷茫的看着沉思的五條悟，接着看接下來的照片。接下來的照片間隔三年，照片上教師已經換人。

直覺告訴他，那三年裡一定有事情發生。但是據他搜集的資料，這三年裡沒有值得注意的事情或者人。

“我記得我們的輔助監督是在這三年期間的吧。”五條悟說。他們看的時間太久了，連他的頭發都被自然風吹幹。他左手握拳敲在自己右手掌心，“我們去問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