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平常上學的一天,吉野順平被堵在了學校的角落裡。
三個混混,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把他圍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開始是對着他進行言語間的奚落,也隻有推搡這種小小的動作,直到他實在受不了他們言語間的虛僞和矯揉造作的态度出聲反駁了他們。
那些推搡的動作升級成了毆打。喊聲,笑聲盤旋在腦海裡,下意識地求救看向遠處也隻能看到班主任步履匆匆的身影,而就在頭發被人抓起,被迫擡頭,露出額頭,煙頭在上面燙出一個傷口的時候,聽到一聲窗戶被拉開,以及聽起來很困倦的說話聲:“你們在幹什麼?”
拿着煙頭的人被吓得動作停滞在半空,順着聲音往後看才發現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是醫務室的老師。
跟那些抓紀律的老師不同,他手指夾着煙,另一手拿着打火機,看樣子是打算開窗點煙的。這邊角落平時很少人來,一些學生會在這邊散漫,有的時候忍不住煙瘾的老師也會在這邊。
混混們并不害怕。因為醫務室老師在學校的威嚴很低,而且他也違反了在學校不能抽煙的規則。但是他們還是下意識的松開了吉野順平的衣領,讓他一下子躺在地上。
臉上的疼痛和身上的疼痛并不能讓他看清老師的臉色,更不用說他還在他們面前慢條斯理的點煙,煙霧緩緩升起,模糊他的面容。
其中一位上前想要說些什麼就被拉住了校服衣領,緊接着一聲痛苦的慘叫突然傳來。随後那個人像是被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而那位醫務室老師則是翻越窗戶直接朝他們走來,順便還踩了幾下腳底下的人。
那個人一隻手捂住額頭,另隻手捂住被踩的地方,痛苦的呻吟。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很魔幻,老師對學生出手。本來拿來燙吉野順平額頭的煙頭被按在自己的臉上,就在臉頰處,很明顯的一個地方。對于另一位女生,老師想了一下對害怕的她說了句:“好醜。”
這句話殺人誅心,尤其是對看重自己樣貌的女生來說。
吉野順平被抱着來到醫務室,離開的時候就聽到背後是女生受不住的大哭和男生連綿的呻吟。被放在床上的時候,還恍惚着不敢相信,直到消毒藥水被按在傷口上,疼痛讓他回過神。
吉野順平不會聊天,在他的認知裡老師一般是教育學生和保護學生的存在,當然後一種認知在看到班主任離開身影的時候破滅了,但是前一種還是在他的腦海裡根深蒂固。
結果三葉直接打破了這種印象。
他想說的話很多,但是說不出口的話也很多,看着三葉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也隻能說:“老師,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三葉說話很不溫柔,清理完傷口,又包紮好,這才這起身,走到對面,坐下來。手裡拿筆在寫寫畫畫。
“打...打...學生......”這句話他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是沒說出來。“誣陷我?”三葉很不耐煩,寫完一張紙條撕下來遞給發愣的吉野順平,“我什麼時候打學生了?”
“拿着給你班主任,下節課讓他簽字,之後來我這報銷。”話說完,還沒等吉野順平說什麼就被趕出醫務室。
額頭上的傷隐隐作痛,手裡攥着的紙條輕飄飄的,沒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