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僵硬地保持姿勢,一動不敢動。
它剛才睡着了,夢見天上下蘋果雨,突然最大的那顆蘋果砸到它身上,他就醒了。
感受到有個小小的東西靠在它身上,隐約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喘氣聲,應該是那七個人之中的一個。
兔子現在一動不敢動,不知道自己背後出現了什麼變故。
早知道就不背過去睡覺了,那些人類應該不會趁着它睡覺殺了他吧?
“大師姐,你沒事吧!”樊喃臉色慘白,緊閉雙目倒在兔子身上,容梓潼回來時就看見這幅場景,着急地跑過去。
黎渝婷目光當即變得銳利,翻過樊喃手腕,娴熟地替她把脈。
容梓潼見黎渝婷眉頭緊皺,倒吸冷氣的嘶嘶聲不斷,她的呼吸也跟着亂了一拍,待黎渝婷放下手,才敢忐忑地問,“怎麼樣?”
“還不錯。”黎渝婷親自把過脈,放心的把樊喃手腕放回去,“不過也到了吃藥的時間了。”
樊喃瞬間睜開眼,拒絕道,“不用,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不想喝藥也行。”黎渝婷笑得溫溫柔柔,給了兩個辦法,“那針灸、走脈,師姐挑一個。”
樊喃傷在心髒上,心口旁的“心俞穴”“膻中穴”,手腕處的“太淵穴”“神門穴”“内關穴”,手心裡的“勞宮穴”,這六個穴位主心髒。
針灸用得針大概是叙白不久前鍛造的一套銀針,最細的銀針和頭發絲粗細别無二緻,最粗的足有鋼釘大小。
樊喃想起前世看到的針灸視頻,老中醫拿着一根鋼針紮穿了患者的手,來回拉扯幾下,黑色的血就順着傷口流出來了。
還有中醫在患者背後紮了好幾根針,尤其是腰窩處,再用小竹筒像拔火罐似的,拔出來一堆淤血。
方法科學有效,就是看着吓人。
走脈就更不行了!
這是醫修研究出的一種治療方法,醫修的神識沿着患者經脈走一圈,遇見傷病的地方就對應病症念起法訣治愈,木靈根醫修專利。
樊喃覺得心口涼涼的,看着黎渝婷咽了口唾沫,小心謹慎地提議,“要不我還是喝藥吧。”
“可以。”黎渝婷幹脆應下,“師姐随身帶藥了嗎?”
樊喃把捆成一摞的藥拿出來,一摞藥少了一包,還剩十一包。
看着多出來的那一節麻繩,樊喃琢磨着,等三長老要回收藥渣的時候,自己說是被兔子打翻了,他能信嗎?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用留影石記錄一下的,樊喃追悔莫及。
她之前有偷偷倒藥的前科,叙白幾人都給她做過僞證,這次她讓目擊證人的師弟師妹作證,三長老怕是不會信。
樊喃仰天長長歎氣,還是讓渝婷按比例再給她配一副靠譜。
燕隽珩看着黎渝婷隔一小會兒加一株草藥,不禁疑惑,“三師姐,大師姐的藥不是等水開,一齊倒進去的嗎?”
黎渝婷睨他一眼,“誰說熬藥是水開一齊加的?”
“我。”樊喃默默舉手。
“大師姐你沒喝那副藥吧?”黎渝婷要吓死了,樊喃的藥方裡有幾味藥是相克的,需得按次加,稀釋藥性,去除相克的部分。
“沒喝,被兔子打翻了。”樊喃用扇子敲了敲另一隻手的掌心,眼裡帶笑,“就是三師叔說,要定期回收藥渣,看我喝沒喝藥,現下少了一副藥,麻煩師妹再給我配一副一模一樣的。”
黎渝婷,“……”
大師姐以為藥很好配嗎?
配給樊喃的藥,靈植最少也是五階以上,其中的塗申草是七階的。
她自己的小藥田裡,品階最高的靈植也不過四階。
黎渝婷深深吸一口氣,“配藥可以,但是那些藥隻有我師父的藥田有。”
她一會兒去從兔子那繳獲的草藥堆翻翻,看有幾株藥方上的草藥,剩下的草藥咬咬牙從外面買幾株湊上算了。
“唔,是有些難辦了。”樊喃搖着折扇,徐徐輸送着清涼醒神的風,“你把需要的靈植列出來,我回去尋個空檔去偷出來。”
三長老靈空子的藥田有半座山那麼大,他年紀大了,丢幾株草藥看不出來的。
“也行……”黎渝婷掃了一眼雲淡風輕的樊喃,謹慎道,“假如我師父問起來,你就說藥是你找外面的藥師做的,和我沒關系!”
“你覺得他會相信嗎?哪次我們偷藥材不是給你送過去?”樊喃完全不當回事兒,笑着寬慰黎渝婷,“我到時候多偷點,把不用的給你,他也不知道我們的目的是這副藥。”
黎渝婷蹙着眉頭,在心裡衡量。
因為她煉丹比較費,每個月她師父給得那些草藥不夠用,黎渝婷也不舍得錢買高階靈植。
所以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幾個人剪刀石頭布,輸的人去偷草藥,黎渝婷賣丹藥賺的錢分那人一半。
之後,偷草藥的人和黎渝婷雙雙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