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洛斯:“?”
“你喜歡夢中吃人呀,萬一你睡着後夢遊,把我吃掉怎麼辦?”小惡魔牙齒都缺了兩顆還喋喋不休,搜刮着各種理由抗拒和惡龍同床共枕,“我身上本來就有很多傷,萬一你睡姿不好,半夜打到我……”
阿赫洛斯淺淺微笑:“舌頭又閑不下來了?”
以諾立馬閉眼,翻了個身卷緊被子,背對惡龍:“晚安!”
——今晚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再等等吧。
小惡魔含恨入睡,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以諾仍保持着入睡前的側躺姿勢。
他睡姿一向乖,睡着時是什麼樣,醒來就是什麼樣,翻了個身面朝阿赫洛斯,以諾看見男人是平躺着的,睡姿好像也很規矩,沒有半夜打人,也沒有在夜裡把他吃掉。
由于認為時間沒過午後,惡龍應該還沒有睡醒,以諾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趁現在去摸摸惡龍的耳環了,但得小心些,不能把惡龍吵醒。
因此以諾也打算假裝自己還沒睡醒,是不小心翻身靠近惡龍的,也是不小心擡手碰到惡龍耳環的。
兩人之間隔着半截胳膊的距離,不算太遠,以諾想做就做,立刻朝阿赫洛斯那邊伸出惡魔之爪。
可惜雪白的一截手臂剛剛揚起,就在落下前又被惡龍圈住了手腕。
一具龐大結實的身軀也随之覆了上來,帶着比陰影更強烈的壓迫感,以及不容忽視的高熱體溫,重重壓在以諾身上。
“以諾。”惡龍沉啞的嗓音和低聲的壞笑一并傳入他耳中。
這是以諾第一次聽到惡龍呼喚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前後綴,隻有戲谑促狹的口吻。
以諾慌得不敢睜眼,硬着頭皮繼續裝睡。
在無法探察外界的黑暗中,以諾單單能通過觸覺感知一切。
他感覺到惡龍将手掌放到了他的胸脯上,與他的身體隔着一層薄薄睡衣布料相貼,掌心中央還很不湊巧,按住了敏.感的尖尖,以諾頓時渾身一顫,眼睫都開始發抖了,仿佛蝴蝶脆弱的羽翼,在阿赫洛斯視線中惶惶扇動。
“你的心跳好快。像是剛準備幹壞事卻被發現一樣。”阿赫洛斯緩緩俯首,高挺的鼻梁宛如一柄骨刃,抵住小惡魔纖細的脖頸,“又想幹什麼壞事了?嗯?”
說話間,惡龍溫熱的吐息灑也灑了上去,在小惡魔細膩的皮膚上激起一顆顆小疙瘩。
阿赫洛斯用指腹仔細撫過它們,換來了小惡魔的輕顫,卻沒得到言語的回應。
他不喜歡被忽視,就說:“不理主人的話,主人就要挖出你的心髒自己尋找答案了。”
——可惡,該死的惡龍又威脅他!
“我還病着呢!”以諾氣憤地睜開眼睛,沒有理會阿赫洛斯的問題,反而質問惡龍,“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兇?”
他用手指撥了撥男人垂散在自己頸窩處的銀色長發,也威脅一般,揪住其中一縷說:“把我吓得病的更重了怎麼辦?”
不喜歡被忽視的阿赫洛斯這時候卻又允許小惡魔忽視他的問題了,由着小惡魔扯他頭發,還順着小惡魔的意思換了新話題:“噢,我隻是太好奇了,吓到你了嗎?”
“當然!我都快被吓死了。”
以諾“稍微”誇大了些事實,把男人的手從胸脯上推開,自己擡手捂住尖尖,感覺身體不再麻酥酥的了,他才冷哼一聲,嘟哝着回答:“我做了很恐怖的噩夢,所以心跳才好快。你怎麼能因為我心跳快就懷疑我是想幹壞事呢?難道你做噩夢心跳不會變快嗎?”
“不會。”阿赫洛斯用平靜的聲調告訴以諾,“我沒有心髒,而且我從不做噩夢。”
以諾懵了:“……啊?”
見小惡魔的雙唇因錯愕微微張開,阿赫洛斯将手指娴熟地插.進去,摸他的牙坑,檢查有沒有長新牙,不過一夜的時間似乎太短,牙坑處仍舊隻有軟乎乎的嫩.肉。
以諾舌頭被男人的指頭壓着,咬字不清:“我唔信……你怎麼會唔有心髒?”
阿赫洛斯歎息一聲,捉住小惡魔垂在身側的手,放到自己胸肌上,語氣一如既往的無可奈何:“行行行,給你摸摸看。”
以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