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了片刻,阿赫洛斯問他:“好點了嗎?”
“好一點點了。”以諾頭也不擡,隻舉起小拇指和惡龍說話。
惡龍道:“我摸摸。”
說完,金币袋子被挪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惡龍寬大熾熱的手掌。他在以諾後腦勺揉了揉:“腫包好像已經消下去了。”
以諾也認為自己裝暈裝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可以收走金币了,便伸手去摸金币袋子,但他摸了空半天,卻隻摸到一手的空氣。
金币呢?
阿赫洛斯把他的金币放哪去了?
以諾擰着眉正要轉過臉,手就被捉住了,惡龍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依舊是那種“真拿你沒有辦法”的無奈語氣:“行行行,也給你摸摸。”
話音落下的一刻,以諾的手掌也落到了惡龍的充滿彈性的暖熱胸肌上。
不過惡龍皮膚的觸感卻不像上次摸時那樣光滑,這股異狀讓以諾暫時忘了把手移開,他支起身體,愣愣望着那片泛着銀色偏光的黑龍鱗片說:“阿赫洛斯大人,你的奶長鱗了。”
“哦,我心情好的時候就會長鱗。”阿赫洛斯低頭瞥了一眼,不以為意地将小惡魔的手挪到自己另一邊胸肌上,“你換一邊摸吧,這邊還沒長。”
以諾:“……?”
以諾終于想起了自己不是要摸.奶,而是要摸金币。
他猛地縮回手:“我不想摸這個!”
惡龍挑眉:“那你想摸哪裡?”
什麼叫想摸哪裡?這話問的好奇怪,自己明明隻想摸金币。
以諾在惡龍四周搜尋了幾番,沒找到那袋金币的影子,倒是惡龍耳垂上的金色倒十字架耳環在燭光下閃的刺眼,他就知道惡龍一定是把金币收回去了。
“阿赫洛斯大人……”以諾迅速靠到惡龍沒長鱗的另一半胸膛上,又變得虛弱的不得了,“我還是很不舒服,如果沒有一袋冰冷的金币可以時刻傍身用來敷腦袋,我或許會随時随地暈倒……”
“沒關系,反正邀請函已經送出去了,這段時間城堡裡也沒什麼事,你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吧。”
阿赫洛斯勾起小惡魔犄角旁的一縷卷發,纏在指尖繞裹玩弄,低低笑着說:“無論你何時暈倒,主人都會為你敷腦袋,誰讓你是我心愛的以諾呢?”
以諾:“…………”
“下周日要舉辦宴會呀。”以諾着急地問,“城堡裡怎麼會沒事呢?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誰知惡龍聽後眉尾挑的更高了:“《奴隸守則》你是不是沒看?”
以諾确實沒看。
他嫌宿舍裡的破爛桌子打晃,所以拿那本書去墊桌腳了。
阿赫洛斯從小惡魔躲閃的眼神中得知了答案,他冷笑着擡起手,捏住小惡魔的臉頰,又把那張愛惹人生氣的嘴巴掐得噘起來:“每年豐收宴前後六天,是奴隸們的假期。七位魔王收到我的邀請函後,會派遣他們各自的奴仆前來潘克拉季,準備宴會前期的一切事宜,并負責宴會結束後的清潔和修複工作。”
以諾震驚萬分,嘴唇嗫喏着艱難出聲:“……你、你居然會給奴隸們放假?”
這坨黑皮金币連工資都不發,還會給奴隸們放假?
“當然了,我是一位寬和仁慈的奴隸主。”惡龍卻俯身靠近以諾,朝他微笑着說,“否則面對你這樣一個不聽話的壞奴隸,我早就把你的頭咬掉了。”
“嗚嗚!”
該死的惡龍又想咬掉他的頭!
以諾害怕地蜷起蝠翼,可他的翅膀太小了,完全蓋不住自己。
最後頭是沒被咬掉,犄角卻又被惡龍啃了一口,再一想想他那無翼而飛的一袋子金币,以諾真心實意流出了幾滴傷心的眼淚。
結果惡龍還興緻盎然地捧起他的臉,豎瞳因愉悅稍稍擴大,驚喜道:“這次真的哭了啊?”
以諾氣得也想咬龍了。
隻是他一轉念,忽然感覺一直留在惡龍身邊貌似也沒什麼不好,因為如果他能在惡龍的卧室裡留下過夜,那麼等到惡龍睡着,他不是就可以悄悄去摸惡龍的倒十字架耳環了嗎?
——富貴險中求!
以諾擡手揉揉被淚水打濕黏連成簇的眼睫,在心中再次默念了一遍這句東方諺語,随後以退為進,裝出很不情願的模樣,哼哼着問:“我要怎麼一直待在你身邊呢?我又不是魅魔,不能留在主人的卧室裡過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