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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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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錯不知道來認錯嗎?

“想結束我們的關系是嗎?”

不是讓你每一天都要跟我報備嗎?

“現在學會撒謊了是嗎?”

你答應我的,你做到了嗎?

“一樁樁一件件地騙我,沒有在家跟我說你到家了,你到哪個家?酒吧?”

“出車禍不告訴我,搬家不告訴我,你甯願去麻煩景菱,也不願意跟我說,”任斐冷哼一聲,“是嗎?”

過分靜谧的空氣終于被這句“是嗎”驚動,不再沉着,跟着任斐這幾天壓制的情緒,一起轟隆隆地震蕩着杜寅糖的耳膜。

杜寅糖縮了縮身體,心跳被攪得亂七八糟,思緒也東倒西歪。

她沒有任何見縫插針的機會,她本該對于任斐的每一條控訴,都能有理直氣壯反駁的理由。

——我試圖聯系了你,可你不聽電話,連你的秘書我都聯系不上。

——我不該騙你到家,可是那天是我生日,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裡過。

——我知道你生氣了,不想理我,如果我用各種事情找你,在你面前表現得無助,我不确定你願不願意幫我,又或者是不是會因為同情我、可憐我而幫我,我不想在你這裡,一再地沒有自尊。

——所以,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但她沒說,不說,就連委屈,也并不願落淚,隻将所有委屈埋入血肉裡,無意識地用指甲摳着手背,讓它們可以安靜地藏匿進身體。

再次等不到回答的任斐近似咆哮地吼出了她的名字。

“杜寅糖!”

就這麼定定地看着她,帶着灼熱的目光,因為憤怒而燃燒的目光。

這還是認識以來,任斐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帶着滿腔怒火,第一次有了脾氣,會對着她發洩,不像以前,一不高興就冷處理。

任斐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甚至想和杜寅糖好好吵一架。

然而,逆來順受的杜寅糖始終緊閉雙唇,沒有一點想解釋的意思,隻緊緊地雙手緊握,不動聲色地在手背上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連解釋都不肯。

任斐憤然站起來,沖到她面前,伸手用力一拽。

才看見杜寅糖手上滲出的鮮血。

立時眉頭一皺,把她的手拉到眼前。

“你在做什麼?”

很深的幾道抓痕,是用了多大的力,都不疼的嗎?

任斐的心被狠狠拽了一下。

或許是在......

替她疼。

同樣是跟剛剛一樣生氣的口吻,但眼神軟了下來,胸腔裡的憤懑也被另一種情緒覆蓋,灼灼燃燒了起來。

杜寅糖本能地想迅速縮回手。

任斐不允許她亂動,用力地握住在自己手裡。

杜寅糖搖着頭,想解釋,想道歉,想認錯,但雙唇怎麼也張不開,仿佛隻要一松開,情緒也會随之傾瀉而來。

任斐見她一言不發,更是又氣又急,看着紅得刺眼的傷口,仿佛這些血是從她的心頭裡滲出來的。

她隻好輕輕地把杜寅糖的手放回她的膝蓋上,轉過頭時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撥打了前台的電話,讓服務生送一個醫療箱上來。

她本無意讓杜寅糖難堪,但是從景菱電話中聽到了杜寅糖的名字,她就氣不打一出來。也許是對杜寅糖當下的生活變化感到一無所知,感到不可控,感到被忽視了。

說好的報備卻食言了,難道還不夠令人火大嗎?

等待的時間裡,杜寅糖乖乖地坐在任斐身旁,用那隻受傷的手試探性地拉着任斐的衣角。

一點點衣角,不敢用力地拉了一下,然後小聲說:“對不起。”

她想起景菱一直在不斷告訴她,不需要道歉,可現在,面對任斐她總是沒有辦法,于是又把好不容易探出的脖子縮回了殼裡,做回那隻沒有骨氣的烏龜。

此時任斐的火氣消了大半,可仍然蹙眉,回望她。

可她沒有看任斐,隻是低着頭,真的在認錯。

任斐的心也被劃了一道口子,開始翻江倒海的情緒令她又變回那副不講情面嚴肅的樣子。

“你對不起什麼?”明明是想關心,最後問出來卻像在責怪。

“讓你不高興了。”讓任斐不高興,她有錯。

“是你自己的手,你受傷為什麼要給我道歉?”可能在看到傷口的那一刻,任斐就不想計較了,冰涼的血液替杜寅糖道了歉。

“是......這幾天,讓你不高興了,對不起。”

杜寅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任斐:“我不知道那天你會來我家裡,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又真的......”

“不想回家。”

她咬了咬唇,最後幾個字說得很小聲。

任斐還想問,但房間的門鈴響了,應該是服務生。

杜寅糖沒動,她拿不清任斐要不要開門。

任斐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才走到門口開門,跟服務生說了幾句,又将門關上,抱着一個急救箱回來。

杜寅糖已經站起來,看到急救箱,委屈的情緒又湧上來。

“坐下。”任斐兀自坐到沙發上,打開急救箱,拿出碘伏和棉簽。

杜寅糖聽話地坐在旁邊,然後那隻有傷口的手就被任斐握着,碘伏塗在手背上,一點點刺痛,比起頭部撞擊那一下,痛得微不足道。

而心髒卻比此時那一下一下的刺痛,痛得更發麻發癢。

令她鼻頭更加發酸。

她隻能努力拉緊淚腺的閘門,因為隻要一有松懈,那些克制了太多年的悲痛,可能就會?如同洪水猛獸,來勢洶湧地沖擊她的堅強和堅定。

她不知道,如果在任斐面前哭了,破防了,崩潰了,會不會讓任斐讨厭她,不要她。

那些情緒可能沖擊的不隻是她自己的隐忍,還有她和任斐的關系。

“我不想結束,可以嗎?”

這是她最後的自救。

她害怕極了。

又或者,不甘心極了。

這麼多年的隐忍,聽話,配合,怎麼可以最後換來任斐的抛棄。

盡管她知道有這一天,但也不該在這麼莫名其妙的時候,這也太冤了。

任斐給她的傷口貼上創可貼,她又想抽回手,再次被任斐阻止了。

“可以。”

任斐看着她的手,想了幾秒,又說:“如果我想結束,我就不會帶你住在這裡。”

她一聽到景菱說她們住一起,就不管不顧地從景菱家把人帶走。

是她沖動了。

沒有想清楚為什麼自己會介意杜寅糖住在别人家裡,大概是她驕傲的自尊心包含的占有欲,甚至來不及思考,景菱會怎樣揣測她和杜寅糖的關系,她處心積慮隐藏的這段關系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一次沖動,就被發現。

又或者,是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杜寅糖的心一下一下地跳動,一下快,一下很快,她隻能用力咬住牙關,忍了一晚上的淚,更不能在這時候流。

否則就真的會失控。

這些天以來的傷和痛,都不抵任斐的一聲“結束”,這些天以來的碎和死,都立刻能被任斐的一句“可以”給救活。

她的愛情、信仰和希望,都在這一刻,起死回生。

不管任斐是不是像曾經愛薛妍那樣愛她,但任斐一定在乎她,這一點她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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