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糖難耐地抓緊她的手腕,以虛弱的喘息請求她繼續。
任斐中指小小曲起,勾得杜寅糖更加身心蕩漾。她輕吻着杜寅糖漲紅的耳根問:“為什麼要惹我?”
明明很了解她,知道她對什麼介意,會不高興,為什麼還要惹她?
所以要懲罰杜寅糖,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她,令她舒服又痛苦,令她呻吟又緘默。
殺人不過頭點地。
但任斐不要,她要杜寅糖慢慢地,真誠地,求饒。
“我......我沒有。”杜寅糖扭扭曲曲地發出氣聲。
“你是沒有,解釋都沒有。”任斐不滿意地手指一緊。
杜寅糖哀歎一聲,痛了。
“我要......”
“解釋!”任斐又毫無章法地彈了一下,節奏都亂了。
杜寅糖想說的是她要解釋,但能不能等結束。
任斐還是欺負她,她眼角都濕了,但也不止眼角。
不知道是委屈,還是别的原因。
杜寅糖别過頭,随手抓起被子咬住,閉上眼睛不再掙紮。
任斐終究還是不忍心,放過她,成全她。
酣暢淋琳之後,杜寅糖索性隻穿着内衣和内褲在家裡走來走去。她問任斐想吃外賣還是随便吃點湯面,任斐說吃面,然後進去洗澡。
半小時後,任斐洗完出來,面剛煮好,杜寅糖披着一件針織開衫陪她吃面。
她看着任斐夾起幾根面條含進嘴裡,才開始解釋:“那天晚上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敢,我怕你不讓我去,可是我答應了我爸媽,如果我不去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他們解釋。”
“我想告訴你的,那天在你家,我要說,可是你突然想要,我......”杜寅糖羞于啟齒,“後來時間來不及,你換了衣服就出了門,我沒機會說。”
任斐想起那天在别墅,杜寅糖怯怯開口,時不時抿一下唇,看她的眼神婉轉回避,俨然是一種以退為進的勾引。
然後她就......
咬了上去。
做了。
是她沒有給杜寅糖開口的機會,因為她給了杜寅糖在她心裡、身體裡縱了一把火的機會,卻把燒得她情不自禁,欲罷不能,急着換裝出門,更急着滅火。
頓時呼吸也熱了。
像是那把火奄奄一息的炙烤。
“你意思是,我的錯?”她仍然處變不驚,細嚼慢咽了一口面條後問。
“我不是,我......”杜寅糖放下筷子,望着自己碗裡的面,“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她急切地看着任斐,即使不是她的問題,她也習慣了先道歉。
而任斐卻慢條斯理,一口一口将面條送進嘴裡,再也沒有方才情緒的痕迹。
但依然不作聲,等着杜寅糖的理由。
杜寅糖看着她冷漠的動作,算是正常的态度,允許自己繼續說話的狀态,于是繼續解釋:“周太太的娘家跟我外公那邊的關系很好,我媽說她找上門來,指明要我陪她出席那天晚上的酒會,隻是一個很小的請求,舉手之勞,我媽沒理由推脫,就讓我去了。”
“我......”一直沒有話語權。
任斐擡眼:“你姐沒生病?”
請柬一開始是送給了杜茵言,但她打電話給任斐,說發燒了,不便出席。
杜寅糖怔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任斐的重點是這個。
“病了,家庭醫生連續兩天去家裡給她看診。”
“嗯。”任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介意杜家是不是又在利用杜寅糖,為了把她推出去,才讓杜茵言裝病。
杜寅糖拿不準她是不是氣消了,頭低低地吃面,連喝湯都謹小慎微,沒發出半點聲音。
好一會兒,空氣都安靜。
突然,任斐不耐煩地放下筷子,杜寅糖連忙也跟着放下,問她:“飽了嗎?”
任斐抽一張紙巾擦嘴,漫不經心地問:“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可以不跟我報備了?”
杜寅糖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五天,沒有消息,這個你又怎麼解釋?”任斐就這麼定定看着她,不放過她任何慌張的細微的表情,不給她任何找借口的機會。
其實她知道,杜寅糖不曾騙過她。
以前覺得是因為愛她,後來有時候覺得,或許是因為怕她。
可是為什麼要怕她?
其實她并沒有給過杜寅糖任何能擺到台面上增光添彩的東西。她給杜寅糖的,都是藏匿在黑暗處的、不為人知的私情。就這樣的自己,這樣對杜寅糖的自己,為什麼,憑什麼依然讓杜寅糖死心塌地?
突然心被抽了一下,把呼吸都打亂了。她吓一跳,這是在替杜寅糖抱不平?
她看着杜寅糖抿着唇,欲言又止,想起來,剛剛她好像解釋過了。
“以後每天都必須跟我報備你的生活。”最後,她對杜寅糖這麼命令道。
杜寅糖聽到這樣的強制性要求,卻沒有半點委屈,反而胸口軟塌塌地往裡陷。
這是不是代表,任斐想了解她的生活多一點?算不算對她的關心多一點?
沒有得到準确的答案,但依然令她的血液細細密密地暖和起來。她放開雙唇,舒展開嘴角,笑了:“嗯,好。”
任斐也勾了勾嘴角,掌控權依然握在手裡,很舒心。
她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怎麼這麼不乖呢?”
有了任斐暗示性的在意,杜寅糖也大膽了些,問她:“你今晚,能不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