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喜歡的?”
“可以嗎?”
“可以什麼。”陸瑤輕輕推了他一下,“快下來,工作還沒……”
工作還沒做完。
被陸瑤一推,黎佑許站起來。陸瑤以為他要走,便動了動腰,挪着椅子往桌前湊。
黎佑許卻突然俯身把她從辦公椅上拉了起來。
陸瑤順着他的力道滿頭問号地起身。
然後黎佑許身子一側,自己坐下,再次關上隐私簾。
陸瑤:?
“喂,你……”
黎佑許坐在她的椅子上,雙手扶着她的腰向後壓。
陸瑤一頭霧水,腿彎碰到什麼,不受控制的彎了彎,也坐下了。
屁股下不是熟悉的、具有良好支撐和舒适度的真皮座椅,而是……
帶有熱度的、肌肉緊實的、人皮座椅。
不,人肉座椅。
黎佑許點了下腳尖,椅子往前輕輕滑動,陸瑤手肘下意識自然而然搭在桌上。他也伸出胳膊,虛攏在她兩側,接着,右手抓住她握筆的手。
在打印出來的ppt上劃了一個紅色的圈。
“這個活動不行。”他的聲音從她耳後傳來,氣息撲在耳廓上,癢癢的。
“改成‘辦公室轉椅競速大賽’如何?”
他在說些什麼東西。
陸瑤不安地挪了挪,又挪了挪。
換來的是他空閑的左手在她腰上輕輕拍了一下。
那位置……
說是腰,又有些靠下,在腰和臀的交界位置,讓她恍惚有種被打屁股的羞恥感。
“别亂動,陸總。”
她還陸個屁的總啊,屁股都被他用木倉指着了。
黎佑許把下巴搭在她肩上,讓她的背緊貼他的胸膛。手穿過她腋下,将那份文件豎起來,兩個人就這樣頭靠着頭看同一份文件。
陸瑤完全看不進去。
但黎佑許的臉在她頸窩悠閑蹭了蹭,随後又握着她的手,勾出文件中的一處錯誤。
“想坐我位置就直說,能不能先把我放開,黎、總。”她加重最後兩字的發音。
“那我還坐這幹什麼,”黎佑許扔開文件,雙手自背後緩緩環住她的腰,緊了緊,臉蹭蹭她的,“我才發現你當老闆是一件這麼美妙的事。”
陸瑤垂眸看着箍在自己腰上的手,面無表情:
“我還是沒懂。怎麼,你是愛上這種以下犯上的感覺了嗎?”
黎佑許的腿踮了下:“如果你是下屬,就不能這麼做。”
“嗯?”
“職場上,男老闆和女下屬本身就容易有流言蜚語,哪怕沒什麼也容易被說成有什麼。”
陸瑤點點頭,“是這樣。”
“但現在你是老闆,我隻是一個仰仗你、需要靠美好的臉蛋和身體讨你喜歡的小白臉。”
黎佑許嗅了下她頸間的香氣,輕輕親了下:“大家隻會誇你有本事,說你是我輩楷模,要向你學習。”
陸瑤躲了躲。
“哪怕是現在這樣……”他胳膊收緊,将她固定在原處。嘴唇在她皮膚上不帶澀情意味地蹭蹭,“被别人發現了,他們也隻會想——”
“快看呐!黎呦呦這個死綠茶又在勾引陸總了!”
陸瑤被他夾着嗓子的聲音逗得不行,先是控制不住的肩膀抖動,随後徹底放開,在黎佑許懷裡笑到前仰後合。
笑了好久,才感受到黎佑許過于有存在感的目光。陸瑤偏過頭來,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
有些太近了。
他擡手擦掉她眼角因為開懷笑出來的淚花。
已經到了十二月的末尾,室外溫度趨近零度,路上的行人紛紛裹上了棉衣。而如今的陸瑤也終于理解了,為什麼有錢人的冬天不會冷。
進出都是地庫,從地庫乘電梯直達室内,暖氣空調處處開得很足,連車子的方向盤和座椅都有加熱功能。
隻要她想,她也可以在十二月光腿穿短裙。
兒時手上生的凍瘡不會再痛。她再也不需要在寒冬臘月裡穿着裡裡外外的聚酯纖維、騎完共享單車再轉乘地鐵。
從升為黎佑許的秘書那一刻,哪怕是實習期,他也給她配了司機。七八月難熬的酷暑,便也輕松度過。
因此,陸瑤也禮尚往來,給黎佑許那輛已經落灰的電動車配上了擋風被。
辦公室裡的熱風溫暖又幹燥,讓她的臉泛起粉紅,頭也有些暈乎乎的。她身上穿着單薄的毛衫,伸手抓住了同樣單薄的灰色襯衫。
越來越猛的攻勢讓她的上半身不斷後仰,後背被辦公桌堅硬的邊緣硌得有些疼,她晃了下,輕哼一聲,後背和桌子之間便伸過來一隻大手墊住。
那隻手穩穩地将她扶向他,于是她的手也慢慢摟住他的脖子。
毛衫的邊緣被挑起。那隻将她托離堅硬桌角的善良的手,在此刻終于流露出邪惡的本色,試探地、将手指貼在她腰間。
陸瑤睫毛顫抖,睜開眼睛就看到黎佑許正注視着她,手掌緩緩伸入,直到手心也毫無阻隔地貼住她的皮膚。
她眼睛眨了眨,閉上。
像是一種默許。
室内溫度仿佛升高了好幾度,她出了一身薄汗,鼻息也越來越急促,聽起來十分可憐。
黎佑許終于放過她的嘴唇,埋首在她頸間,留下濕濡的痕迹,帶來些酥酥麻麻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