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絕不承認自己被明琮這人的一句話,就弄得面紅耳赤,落荒而逃,連句回話都沒說。
她心裡堅定相信,一定是因為今天太陽太曬,站在院子時間太長,想早點回房間睡午覺。絕不是因為被某隻豎着中指的狐狸所蠱惑。
結果程荀還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裡不斷上演小劇場。
好好吵架呢,怎麼會有人突然說“睫毛長”。
吵不過來陰的是吧?
越想越生氣,程荀再一看手機,下午四點半。
太好了,也不用睡了:)
隔壁明琮倒是心裡閃過一瞬間的疑惑。
疑惑自己怎麼注意到對方的長睫毛,沒注意其他的。
他還對着洗手間裡的鏡子,照了許久,比較自己的睫毛又有什麼不同。
久到上來找他的徐天都以為他噶裡頭了...
“你在裡頭幹嘛呢?”
男生宿舍裡其他人都在廚房開工了,就差明琮躲洗手間裡頭。
徐天聽到裡面的沖水聲,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貼在門上說,“琮哥,我知道這個事很難以啟齒......我家有個親戚在泌尿科,要不要我把他微信推你,咱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話音剛落,門就從裡打開,徐天直接往前摔了個大跟頭。
...老老實實給明琮跪了個大禮。
明琮居高臨下地盯着他,挑眉一笑,明顯地沒安好心。
“好孫兒,爺爺欣賞一下自己帥氣面龐而已,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吧。”
徐天站起來就給他胸上來了一拳。
這還沒用幾分力呢,明琮就喘上了,摸着自己的胸,“原來你是...貪圖朕的...胸肌。”
程荀也收到買菜組回來的消息,補了個妝,正出女生宿舍門往樓下走,就在男生宿舍門口看到明琮拉着徐天的手放自己胸肌上。
她本來都走過了,震驚得她又倒退幾步,視線從兩人相握的手移到兩人臉上。
又往四周看了下攝像頭,趕緊走上去把兩人拉開。
“你們瘋了?在錄制呢?有感情也不能這樣上節目騙人吧?”
明琮和徐天摸不着頭腦,彼此對視的眼神裡都在質問對方騙了什麼。
明琮見程荀臉上的震驚和憤怒真不做假,腦子終于轉過彎來,立馬往她那邊撤了一大步,誓死要拉開與徐天的距離。
“什麼啊!我在讓他看我胸肌練得多好!”明琮努力捍衛自己的清白。
徐天見程荀狐疑的目光又轉向自己,被她這個猜想吓得連忙退出房間,擺手而逃,把台階都快踩出鼓音了。
“你們聊你們的,可别帶上我了!”
留下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想岔了的程荀,和另一被害人面面相觑。
她尴尬一笑,企圖把這件事翻篇,“哎,樓下開始備菜了,你是不是也要開始準備了。”
明琮似笑非笑地看她,嘴裡沒什麼好話,“你說的真對,我還得去把半成凍品再凍一遍。一起下去吧。”
見有台階下,心有愧疚的程荀立馬順杆往上爬,朝明琮點頭哈腰,跟着他身後下樓了。
好在明琮沒再說什麼,隻兩手插兜,跟大爺一樣往廚房走。
程荀倒沒想到,兩人一下來就又遇上了個修羅場。
廚房裡總共才四人,演出了十多集甄嬛傳戲碼。
兩人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被拉着做判官。
林藝站在料理台旁舉着刀,蹙眉望向方昱,活像這廚房裡有八百個人上趕着負了她的心,語氣那更是嬌柔到讓程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從手腕長到大臂。
“這個排骨我實在是剁不爛,方哥能來幫幫我嗎?”
另一邊,方昱正在切牛油果,季筱婷抱着手臂就站他身邊,兩人不知聊到什麼,湊在一起輕笑。
林藝話語一落,那邊笑聲也按了暫停鍵。
先是徐天握着砍骨刀巴巴地走過來,大臂一揮,“沒關系,我來!”
季筱婷轉過身挑眉瞥了眼她手上的刀,被這把小水果刀逗笑了,“原來大廚能用水果刀切排骨,是我孤陋寡聞了。”還在“大廚”上重音慢讀。
剛剛一路上,林藝就時不時自诩大廚來暗諷她五谷不分四肢,忍了一路的季筱婷早就煩她煩得不行了。
林藝立馬噙着淚望向方昱,“我隻是想讓方哥也幫幫我,畢竟小排複雜,季姐沙拉也不用兩個人做吧。”
剛準備幫林藝幹活的徐天又跑去方昱旁邊,要接替他的刀,幫季筱婷切牛油果,“那方哥你去幫林藝吧,我來幫筱婷就好了。”
程荀真是對林藝說掉就掉的眼淚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都恨不得立馬把導演組搖來,湊在導演耳邊對他大喊,“看到了嗎!這才是你們需要的人才!”
這茶香,都快把人熏暈了。
她又靈光一閃,想起來自己已經被換劇本了。
不會這綠茶劇本是給林藝了吧?
畢竟吃飯時候,這人還是文藝女青年人設,雖不說像季筱婷那種大小姐的高傲,但在話語裡還是有幾分自傲和清高。
這短短買個菜回來,就成綠茶了?隻能說導演組給的錢一定很夠:)
明琮見程荀看林藝看得眼睛直冒光,巴不得在她身邊跪地求指教,都想笑出來。他也是發現了,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