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對着隋銀都要冒星星眼了,【你真的好厲害啊!是我見過最最最厲害的任務者!!】
【你還帶過别的任務者嗎?】隋銀好奇發問。
白色光團繞了一圈,略微心虛,【沒有哦~】
【噢】
見他沒繼續往下問,系統悄悄松了口氣,複又開心地問,【接下來我們去幹嘛呀?】
隋銀沒回答。
他頂着一件外套遮着腦袋,頹喪又自暴自棄地進門、換鞋、托着疲憊的身軀慢慢挪動……
在郁父和楊女士欲言又止的目光中,隋銀也沒跟他們打招呼,有氣無力地晃悠悠爬樓梯。
小少爺一整個就是大寫的“頹廢”二字。
唯獨剩下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
半小時後,成功拿到一筆高額零花錢的隋銀揚眉,晃了晃手機,笑得開懷。
【接下來嘛——當纨绔喽~】
一人一統頂着毛茸茸的兩顆腦袋又熬了個通宵——做旅遊攻略。
連表白都沒說出口從而失戀未遂的小少爺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裡,那當然是合情合理的變頹廢。
在這個最是倔強要面子的年紀,不願意表露出傷心難過再正常不過了。
在所有人面前裝不在乎、無所謂,表面平靜内心波濤洶湧的人設太難演,相比之下,隋銀索性選了第二條路。
不樂意面對現實的小少爺當然是——用各種各樣讓腎上腺素飙升的玩樂活動麻痹内心的痛苦啦~
于是。
所有電子設備理所應當地全部關機斷聯,小少爺的人影也在淩晨時分悄然離開了郁家。
四周隻有樹葉搖晃的沙沙聲,月光皎潔地鋪出一條路,少爺雙手插兜恣意又懶散地往前走着,一次都沒有回頭。
嚴祁靜靜地站在窗前,隻窗簾縫隙中透過幾抹亮色。
他長久而又靜默地注視着那樣一道自由無拘的影子。
明明是垂眸俯視。
卻虔誠得像是一個在泥濘中渴望神明的信徒。
……
【啊啊啊啊啊——】
白色光團化出雙手死死拽住隋銀的沖鋒衣擺,叫得活像丢了魂似的。
隋銀全副武裝地戴着護具,護目鏡下的一雙眼明亮又充滿笑意,【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害怕啦~】
初級雪道上,隋銀腳踩單闆,教練在一旁指導他動作,說的是英語,他倒也能對答如流。
陪着他練了一會兒,教練直誇他厲害,給足了情緒價值。
就連系統的自信心都不由得膨脹了起來,【嗷嗷嗷!對!我們就是最厲害的!】
又跟着滑了一會兒,隋銀找到點兒感覺,就沒讓教練跟了。
“小少爺”必然是會滑雪的,但隋銀不會啊!
索性讓系統認真篩選了過後,一下子就刹到瑞士的這個小衆雪場,沒什麼人認得他。
初級道學的時候滑了幾次,現下就覺得沒什麼意思,隋銀就拎着系統直接沖了高級道。
這邊人就明顯少多了。
白色光團明明自己天天飛着,卻還離譜地恐高,【啊啊啊啊啊,小銀子我們真的要在這兒滑嗎??!!】
隋銀重新綁好護具,又調整了下護目鏡,目光灼熱,【不好玩兒嗎?】
從前怎麼沒試着接觸過!當愛豆那些年真是可惜了~
隋銀惋惜沒早開始當“纨绔”!
說來奇怪,大抵是“死過一回”的緣故,之前還努力賺錢苟着小命的隋銀現下都開始享受極限運動了。
隋銀學什麼東西都很快,腦中全是各種炫酷的技巧,目光投在潔白一片的雪道,舔舔唇,躍躍欲試。
【……好玩】系統沉默兩秒後誠實開口,随即又拟人化地咽了下口水,【但我們直接就來這麼猛的嗎?要不循序漸進——】
未落的話語被凜冽的風阻斷,系統熟練地拽住衣擺,死死閉眼,連尖叫都被遏制在喉嚨裡頭。
隋銀一躍而下,感受着強烈失重感帶來的刺激,嘴角咧開,“爽!”
天高地闊,坦蕩自由。
随着一個側漂旋轉,隋銀壓低重心——
到雪台那塊的時候,憑着以前跳舞肌肉記憶,核心繃緊向後猛地一躍!
【啊啊啊啊啊!】系統迎來統生最刺激的一次空翻,簡直要崩潰地哭出來了,【救——命——啊——!】
【哇靠!好——他——爹——爽——啊——!!】隋銀也嚎,純粹是興奮的。
大坡小坡都沖,速度又快又猛,系統全程在叫,隋銀全程在笑。
随着雪塵濺起一片,玩兒夠了的隋銀慢慢減速停下,仰躺在雪地裡,連眼尾似乎都揚了起來。
【下次繼續!】隋銀喘着氣,胸膛上下起伏,體力猛地耗光帶來的就是全身使不上力氣的酸軟。
腦中盤算着以後還要繼續試試别的玩法,隋銀心情頗好地跟系統打商量。
【乖寶統,你能挑任務世界嗎?我想要個能練體術的!】
體力太差了都玩不盡興!
魂剛回到體内的光團仍舊驚魂未定地癱在地上,聽見“乖寶”這個稱呼一下就飄飄然了。
【好、好哦~】
不過,【你們人類怎麼能想到這種恐怖玩法的?】
【嗯?】隋銀不太明白,疑惑地應了聲。
白色光團湊過來,幽幽開口,【是什麼讓你們覺得,腳上套了塊闆子就能直接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