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多年以後,未來的某一天我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是:我是單單單,他是簡釩,我是公主,他是王子,他會背我。
就像王子對待公主那樣,王子給予了公主什麼,他就會給予我什麼。
“簡釩。”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我們這算和好了吧?你不生氣了吧?”
現在的我心裡還一直惦記着我們冷戰的事情。
我的内心忐忑不安。畢竟,我之前為了氣他,說了多少不着邊際的傻話,現在想想都覺得臉紅。
簡釩淡淡地“嗯”了一聲,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讓我忐忑。
他這幅模樣,讓我更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簡釩:“看你表現。”
“我以後會很乖的。”我扮可憐博同情道:“你不要再和我冷戰了。”
“單單單。”簡釩喊我的名字。
“嗯,我在。”我輕輕回應他。
“以後少看點言情小說。”簡釩語氣平淡,但又像不容抗拒。
我羞愧地埋在他的頸窩,我現在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當初說的話是多麼傻了,“我知道啦!我會少看的。”
簡釩:“說到做到嗎?”
瞧不起誰呢?
我立馬表态:“說到做到!”
“回家以後,把你房間裡的小說都搬來我家,直到高中畢業。”簡釩冷酷的說出這些要求,我人都傻了。
“等等,為什麼是高中畢業啊?我們現在連中考還沒有考呢?”我疑問道。
簡釩給出理由:“你考完中考,以後不高考了嗎?”
“可,可是還很早啊!”我不滿地抗議道。
我可以接受中考前把小說都放在簡釩那裡,但是高考實在是太久了。
“那我們不要和好了……”簡釩輕飄飄地扔出重磅炸彈。
我差點又被他氣哭,“好呀好呀,那就不要和好了。”我掙紮着要下來,他卻緊緊的托着我,不讓我下去。
簡釩出聲警告:“别動,摔下來了倒黴的還是你。”
我憋屈的停止了掙紮,“哼哼。”
“小說重要還是學習重要?”簡釩語氣沉悶地問。
“都重要。”我一碗水端平。
簡釩忽然問:“……我和楊一譯落水了,在我和他之間,你會選擇誰?”
我不知道話題怎麼就繞到楊一譯身上了,問了個我措手不及,但我還是不假思索道:“當然是選你。”
簡釩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慢慢地問道:“……為什麼?”
這他就不知道了吧?
我笑道:“因為楊一譯之前跟我說過,他會遊泳。”
簡釩表情有些難看:“……”
可能是沒想到是這個回答,我聽見簡釩冷笑了一聲,又繼續問:“都不會遊泳呢?”
我脫口而出:“那我在岸上打110吧。”
“……”
簡釩貌似被氣笑了,“單單單,我服了。”
“我服了你了,單單單。”
上一次簡釩對我說服了還是三年前,現在又對我說這種話,好奇怪,我明明回答的滴水不漏啊。
“我……”我反駁的尾音突然哽住,因為簡釩忽然轉頭擡眸望來,漆黑的瞳孔裡浮動着陽光細碎的流光,像是盛着整個夏天的光芒。
“如果你想看就來我家,這樣行嗎?”簡釩退了一步,問我的意見。
我忽然敗下陣來。
我從小的學習就是靠着簡釩一步一步的教導過來的,我想簡釩應該也是為了我的學習進步吧,他總不會害我。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同意。”
我看見簡釩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你能不能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我想起來他之前把我拉黑的事情就生氣,“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以後不能再把我拉黑了!”
“早就放出來了。”簡釩低眸輕聲說道,喉結随着話音輕輕滾動,“對不起,單單單。”
嗯?嗯嗯?
簡釩會向我說對不起?好奇怪啊。
我睜大了眼睛,呆滞住了,“你……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擔心地問:“簡釩,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呀?”
簡釩:“……”
“沒吃錯藥。”簡釩把我托的更緊了,我身子也往前靠得更緊,臉頰緊緊挨着他的側臉輪廓。
陽光傾灑在簡釩的眉骨上,挺拔的輪廓被光線削得愈發深邃,連鼻梁投下的陰影都像是精心雕琢過。
“以後再也不會把你拉黑了。”簡釩繃緊着下颌線,認真地說道。
簡釩的清冷的嗓音傳到我的胸腔,透過我的耳朵。我發現簡釩的耳尖被燙紅了一樣,就像夏天我愛吃的櫻桃,我心裡也像吃了櫻桃一樣,甜滋滋的。
“哦哦。”我趴在他的頸窩,心裡很高興,但又不想表現出來我很高興,“我原諒你了,簡釩。”
我傲嬌地威脅他,“下次就不會原諒了。”
簡釩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下來,“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尾音帶着熟悉的語調,夏日的清風卷起他的頭發,我伸手壓平。
路邊的樹木枝繁葉茂,生機勃勃的向上伸展着枝葉,楸樹也開花了。
楸樹是一種開在夏天的花,六月是它是盛花期。
這一條柏油路一望無際全部是粉紫色的花朵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偶爾幾片花瓣落在我們的發間。
混着楸樹花開的氣息,在蟬鳴漸弱的下午時分,釀成了蜜。
——(我是另一個視角的分界線)
簡釩把人拉黑以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思考了三分鐘後,把人從黑名單放了出來,簡釩心想以後不會用這個辦法,本來想給某人一個下馬威,結果折磨的還是自己。
他是一個連三分鐘都受不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