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翌日清早,簡釩早早在樓下等我,迎着晨光,他身形修長,側臉俊逸深邃,十分有少年感。
簡釩出落的越發水靈了,我暗暗想道。
他很信守承諾,載我去學校。
不用自己花費力氣騎單車就是好,我看着平時上學的路,都感覺自由了些。
我不由得感歎:“簡釩,要是你每天都可以載我去學校,就好了。”
“我又不是拉豬的。”簡釩冷淡地說。
我:“……”
我要反擊:“诶,簡釩,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有些不耐煩地轉頭問:“什麼問題?”
“你平時吃飯會碰到下嘴唇嗎?”
“會。”
“那你怎麼還沒有被自己的嘴毒死。”
“……”
這下,輪到簡釩無語了。
他的嘴唇緊緊地抿着,讓簡釩吃癟,我心情就很好,一路上哼着歌去的學校。
遇到下坡的時候,簡釩突然車速飙升,我的歌聲變調上升了好幾個度,“啊啊啊——”
到達學校的時候,我緊緊抓住簡釩的衣角,仍然心有餘悸,朝簡釩吐出四字真言:“你這個人真是睚眦必報。”
簡釩面無表情,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回道:“承讓承讓。”
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晨讀課間,我趴在課桌上睡覺。
負責晨讀的老師去廁所二十分鐘了還沒有回來,正方便了我,渾水摸魚。
我看着簡釩欲言又止的表情,開口道:“我現在是病号,要體諒我。”
簡釩就不再管我了。
我們前桌一個是學習委員,一個是紀律委員,妥妥的三好學生代表。
紀律委員張銘聽到我們的談話,轉身道:“你們好像當我死了?現在擺爛都可以當到明面上了嗎?”
“你就當你瞎了。”簡釩語氣沒有什麼威脅,但說出來莫名的有一種威懾力。
這是一種他們學霸之間的磁場,簡釩是當之無愧的top,他的話讓紀律委員不敢回怼。
紀律委員看了又看,我看得出良心在他心中糾結。最後,還是學習委員吳茜茜一錘定音:“管那麼多幹嘛?給你雞毛你就當令箭。”
“我好歹也是個紀律委員。”張銘不服道。
吳茜茜沒好氣道:“我還是學習委員呢,你上次月考,下降二十分,你補回來了嗎?”
張銘吃癟,轉頭正身的時候還補了一句:“母老虎。”
吳茜茜:“死呆子。”
吳茜茜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不用管張銘。
我收到信号,安心地趴在課桌上,經過剛才我也沒有了睡覺的心思,百無聊賴的玩着自己的手指,裝死。
我無聊至極,偷偷地打量着簡釩。
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的目光,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尊雕塑般,冰冷冷。
簡釩的校服外套突然罩下來,我眼前一黑,他的外套帶着陽光烘烤過的味道,散發着他獨特的氣味。
“某些人裝屍體的演技比數學成績還差。”他低頭轉筆,淡淡道。
我扒開他的校服,正要反駁,他忽然推來保溫杯。
“紅糖姜茶。”他指尖叩着杯蓋,“我媽讓我給你帶的。”
“溫阿姨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我邊打開保溫杯,邊問。
簡釩:“昨天晚上,方阿姨來我們家了。”
“……”簡釩都不用說細節,我就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了,我就知道是我媽那張大嘴巴!
我擰開瓶口,仰頭一口悶,我誇贊道:“好喝。”
紅糖姜茶的甜香混合着淡淡的姜味,恰到好處地撫慰了我因為裝死而略顯僵硬的脖頸,還有腹部。
“等等。”我喝完才意識到,“這不是你的保溫杯嗎?”
我誇張驚訝地捂着嘴巴,“我剛剛還嘴對嘴喝了。”
簡釩斜我一眼,靜靜看着我表演,“……所以,你想說明什麼?”
“間接接吻,會懷孕嗎?”我裝作真誠地問。
我一點也不介意這是簡釩用過的保溫杯,因為我知道簡釩有潔癖,每天回家都會把杯子洗的幹幹淨淨。
簡釩懶得搭理我,回了兩個字:“白癡。”
簡釩繼續說:“如果你去問生物老師,他可能會把你轟出去。”
前方紀律委員默默說了一句:“生物老師哭暈在廁所。”
“有你什麼事?”吳茜茜怼了張銘。
張銘憤然:“我替生物老師感到不值,居然教出了這種沒有常識的學生。”
張銘:“我看她得的是中二病。”
身為本人的我“……”
演個戲,張銘居然還當真了?
吳茜茜仗義執言:“我看你是得了多管閑事的病。”
我朝吳茜茜投去感激的目光。
我自動忽略張銘的内涵,對簡釩說:“該哭的是我,好嗎?我的初吻沒有了。”
簡釩被我無語道:“你知道初吻是什麼意思嗎?”
我轉移話題,變本加厲道:“簡釩,你要補償我。”
“說。”簡釩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言簡意赅。
“當我的車夫,一個星期。”我忐忑地說出我的小心思。
簡釩正在寫轉筆的手,微微一頓,說:“不行。”
“為什麼?”
“因為那是新買的杯子。”
原來坑在這裡等着我。
我:“……你怎麼不早說?”
簡釩:“早說了,就不知道你存着什麼樣的心思了。”
我氣死了。
簡釩冷哼一聲:“想用這個威脅我?以後不要随便用這個理由去威脅人。”
他又補刀一句:“很白癡。”
我内心哀歎,簡釩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