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
嚴肅的男聲從後面傳來,希米莉娅沒有立馬轉頭,反而是繼續擡頭望着降谷零,察覺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膽怯還有微微僵硬的身體。
既渴望得到父親的關心,又有一些害怕父親的嚴肅嗎?原來小降谷這種極其尊敬自己父親,談到自己父親眼睛裡全都是仰慕的人,也會在父親光輝下,産生不敢上前的彷徨。
更何況當年在萬千風雲人物映襯下,什麼都不是的自己了。這般想着,希米莉娅像是才反應過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嘴唇微張的轉頭看身後穿着西裝的男人。
黑發,黑瞳,黃皮膚……
居然是一個外表非常普通的人。
如果隻論他的發色、瞳孔顔色和膚色的話。
演出一副看到陌生人有些排斥的模樣,希米莉娅看着降谷正晃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撒開抱住降谷零的手,站到男孩的旁邊,抿了抿嘴唇。一系列動作下來,她的目光從沒有從降谷正晃身上移開過。
降谷正晃嘴上雖然叫着自己兒子的名字,但更加關注的其實一直都是希米莉娅。
“爸爸,她就是我和你的說的……”降谷零想要率先打破尴尬的氛圍,可是組織了半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降谷正晃搶了過去。
“希米莉娅,我記得你是個孤兒吧。”
希米莉娅:“……”
“叔叔……”
“你說話好兇哦——”
“比Zero 剛剛還要兇——”
她故意躲到降谷零後面,朝着對面像是大山一樣的男人露出委屈的表情,實則内心吐舌頭扮鬼臉。
又是之前那個胖胖的警察,希米莉娅對他有些印象,他說:“降谷先生,别用審訊犯人的口吻和一個孩子說話啊。”
希米莉娅對着這位面相和善·胖胖·警察呲起白牙笑的“純良”(純真善良好市民的“純良”),瘋狂點頭的同時,還不忘用手拽着降谷零背後的衣服。
“小山茶,爸爸他……嗯……他不是那個意思。”小降谷試着幫自己爸爸在好友面前挽回形象,小聲的和希米莉娅咬耳朵。
降谷正晃捏了捏眉心,對目暮警官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還真是的,怎麼能對一個孩子說出這樣子的話。真是最近事情太多,把腦子都忙糊塗了。
他的腳步聲沉穩有力,随着鼓點聲音越來越近,降谷零和希米莉娅說悄悄話的嘴,非常默契地閉上了。
“小朋友,抱歉,叔叔剛才吓到你了吧。”
不,剛才沒吓到,現在吓到了。
對于面前突然出現的這張臉,希米莉娅不怕,但是他用着一副公事公辦+冷漠無情+審視打量=逼問犯人的臉,對自己說着把嗓子加起來的溫柔調調……
哇……媽媽……啊不,打住,我沒有媽媽。
zero……我快哭了……
真是的,她怎麼可能這麼幼稚呢,(至少幼稚得放在心裡),從降谷零身後走出來,臉上的輕松随意完全不像是個被吓到的孩子。
“來吧,跟我來屋裡聊聊吧。”
……
時間還要回到今天的傍晚,一個陌生号碼打來的電話。
今天,是距離許諾給降谷零山茶花的第三天。
至于為什麼用這個事情作為時間節點,希米莉娅不知道,她就是會不自覺的記住降谷零身上發生的事,可能是覺得很有趣吧。
天邊一片紅時,降谷正晃整理着手頭的資料,最近公安正在調查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已經很多個夜晚沒有睡好覺了。
眼下正是犯困的時候,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了電話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