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她更緊張了。
小組讨論整得跟社團招新一樣。
江序南忽然笑了笑,瞥了一眼旁邊的男生:“你怎麼跟他一樣啊,悶葫蘆?”
一直杵在原地的小男生忽然說話了,“我不悶。”
江序南聞言哈哈大笑。
“我叫蔣一昂。”小男生開口說話了,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悶葫蘆,自我介紹格外正式,“草字頭的蔣,第一名的一,高昂的昂。”
明瑤看他伸過來的手,頗為鄭重地回握了一下,“你好。”
“其實是萬年老二。”江序南笑了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蔣一昂揉了揉肩膀,慢吞吞地反駁,“誰讓第一是許镌呢……”
他有點南方口音,咬字稍微有點不清,許镌從他嘴裡說出來,更像“死卷”。
明瑤差點沒忍住笑。
“也對啊,那可是許大神嘛。”
江序南說。
明瑤覺得自己不應該插入這個話題,畢竟她和他們現在都不太熟,隻好一味地沉默的傾聽着。
“罵誰大神呢?”
門口一聲細微的貓叫,緊跟着長腿踹開了門。
秋雨過後的天氣,泥土混着青草的清芳,裹挾着清涼的風撲面而來。
周钰站起來:“許镌?”
明瑤轉頭。
看到許镌和喬之淮兩人站在門口,許镌懷中的貓“喵”了一聲,不太應景。
“誇你呢,都說你是學神,許神。”江序南頓了頓,“神嘛。”
“别客氣。”他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學神擔不起,學霸就行,許霸聽着多霸氣。”
“你要高興的話。”他話鋒一轉。
“叫霸也行。”
那人的語氣嚣張利落。
明瑤懷疑他在玩諧音梗。
喬之淮沒忍住,笑噴的口水濺到了蔣一昂的臉上,“哈哈哈你夠了哈老許!你去說脫口秀算了!”
明瑤從包裡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喬之淮跟給小貓洗臉一樣給蔣一昂擦了一遍:“不好意思啊小蔣,都怪老許。”
許镌懶得理他,把quick放到腳邊,就開始搗鼓電腦。
江序南沒有因為這個玩笑生氣,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周钰和許镌聊上了,插了句嘴。
“咱們現在開始吧。”江序南說,“大家都等了挺久了。”
“不着急。”周钰笑着說,“我們也剛來沒多久。”
蔣一昂張了張嘴,沒開口。
明瑤看到了:“要不快點開始吧,回去大家還有時間寫作業。”
許镌斜眼看她:“你還着急交作業?”
“……”
你别忘了你的觀後感作業還是我交的!
明瑤微笑:“着急。”
許镌又把頭轉回去了,指了指沙發的空餘位置,示意他們坐下。
沙發圍成一圈,她坐在最邊上的位置,離許镌最遠。
許镌瞥她一眼,一撇嘴,低頭吩咐:“都開電腦。”
“不帶的腦子就記在電腦上。”
明瑤面無表情的拿出電腦,重重的按了下開機鍵。
首先在群裡展示的肯定是許镌的建模,優秀的像是課本上的示例。
問大家有什麼修改意見,自然都是稱贊,沒人能挑出毛病。
喬之淮的相對而言,遜色了一些,珠玉在前。
但依舊是很不錯的水平,比她強上很多。
江序南和周钰斷斷續續地提了些改進的建議,許镌低頭,手下沒停,一直記錄。
他認真思考的時候,神色好像一直淡淡,或者說是淡然。
明瑤坐在邊緣的位置,一直聽着,插不上嘴。
水平差得太多,不說好歹是藏拙。
小組作業最讨厭的就是渾水摸魚的人,而她現在好像就是這個摸魚的人。
學霸們表面上不說,實際上客氣疏遠,成績差得如同天塹,自然也被排除在外。
進入華大之後,她經常能感受到這種氛圍,說不習慣其實也習慣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的,明瑤出神。
結果剛出了一半的神就被拽回來了。
“明瑤。”
衆人的視線齊齊落在她身上。
這是許镌半小時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你的建議。”
明瑤愣了一下,“我說得不好,還是——”
“說。”
“現在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