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的話,要看地段,三環四環内還好,記得擴建,幾年之後,會越來越好。”
溫拾不藏私,用自己作為二十一世紀新人類的經驗,真誠地給了宋庭玉賺錢生涯建議,就當是還宋庭玉今天一早給他煎的那一大堆吐司。
端坐喝咖啡的五爺微訝。
不可否認這世上有些人是有前瞻性的,正如宋庭玉這樣天生貔貅吞金命的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到這些行業的未來,溫拾說的東西,基本和他想的差不多。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宋庭玉這樣的想法。
房市這一段時間并不被外界看好,鱗次栉比的高樓在市區建了起來,可買得起房的人卻不多,甚至本地的住戶并不需要新的房産,可房市的價格卻如泡沫一般不斷膨脹,典型的供需不平衡。
甚至許多經濟報刊都開始為房市唱衰,愁雲慘淡,一片寂寥。
可宋庭玉卻在這其中窺見了一點生機,他聽人說,不久後就要推出新的‘房改政策’,教育将要跟房産捆綁在一起,這件事一旦坐實,的确如溫室說的,教育資源相對豐富的地段房價定然飛漲不愁賣。
而宋庭玉還想聯合銀行,推出些商品房貸款,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他眼下最好奇的,是溫拾怎麼知道這些的,他隻不過是個剛十八歲的孩子。
溫拾眨眼,敷衍:“可能因為我看書比較多?”
這個理由似乎有點可信度。
這世上的确有些書瘋子,總有些超越時代的真知灼見。
因而宋庭玉不懷疑溫拾的智商,可以說溫拾比他見過的人都要博學,涉獵内容廣泛,就連跨行掙錢的宋五爺都難望其項背。
但,為什麼智商不低的溫拾,好像沒什麼情商。
宋庭玉本身看起來沒什麼情商,但他隻是懶得費這份心,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浪費情緒。
但他能看出來,溫拾對人的情緒敏感又遲鈍,他隻對一些尖銳的情緒,如厭惡、憤怒、嚴肅的反應極其敏感,但人之間正常的社交情感,溫拾似乎相當遲鈍。
也就是說,隻要有個人裝出些親和的樣子,絕對将溫拾一騙一個準。
宋庭玉差人調查過溫拾的身世,普通的小市民,父母工薪階層,意外雙亡,自此無依無靠,高考落榜,自暴自棄躲進了溫家村裡。
從哪寥寥幾張白紙裡的記叙,宋庭玉完全無法在腦海中,拼出溫拾的樣子。
就仿佛,這世上有兩個溫拾,一個是他眼前這個,一個是白紙上那個。
但真的會有這樣奇怪的事嗎?
宋庭玉指尖勾了勾咖啡杯的柄,“你父母為什麼給你取名叫溫拾?”
為什麼叫溫拾?
“我也不知道。”溫拾低頭,不會做戲的臉上是難言的無奈。
其實他的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寓意,不像宋庭玉這般好聽,更不是父母取的。
隻是研究項目的老大姓溫,而溫拾恰巧是實驗體十号,所以叫溫拾。
名字對溫拾這樣的存在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也不是被人寄予期望的祝福,隻是一個代号而已。
見似乎觸及了溫拾的傷心事,宋庭玉換了話題,“今晚你要換一個房間住了。”
“換到哪裡?”溫拾還挺喜歡他那間客房的,雖然沒有宋庭玉平層似的屋子那麼大,但也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柔軟的床鋪。
溫拾平時可以貓在裡面一整天不出門。
重活一輩子宅男的本性也是無法改變。
“搬到我的屋子裡來。”宋五爺抛下顆炸彈,“和我一起住。”
“同、同居?!”溫拾張開的嘴巴可以再塞下一枚雞蛋。
“我大姐要你和我同房,才許我們結婚。”
宋庭玉對結婚的事格外上心,溫拾不明白,他覺得不辦婚禮也成。但奈何宋庭玉是合同上的甲方,甲方想做什麼他隻能順着。
“可我睡相不大好。”溫拾坦誠道。
有過見識的宋五爺點頭,“等會我找人去定制一張大點的床。”
“也不用這樣麻煩,要不,晚上我睡地闆上,你睡床上?”溫拾很會為漂亮的宋庭玉考慮,“這樣就不會打擾到你了。”
宋庭玉沒有同意,甩鍋給了宋念琴,“我大姐興許會半夜破門而入,到時候你在地上,說不清。”
這樣抹黑宋大小姐的理由溫拾竟然不疑有他,還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宋庭玉掩下愉悅的心緒,淡淡道:“所以,我們還是睡一張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