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思安蹦蹦跳跳地下了山,還沒開口就被傅承一把拽過去。
“?”
傅承沒有說話,皺着眉頭檢查蔺思安身上有沒有咬傷的痕迹,野狗身上帶病的可能性很大,要是真被咬傷了那事情可就大了,不過還好,可能會被咬到的地方沒有傷痕。
“怎麼了?”
“沒事…………”奇了怪了,他身上的東西怎麼比之前離開的時侯還要多,“你背上都是些什麼?”
“啊,這個啊,”阿花說了不要和别人說見到了她,“我去山上玩的時侯采回來的。”
傅承神色複雜地看着包袱裡的東西,且不論那些看上去名貴的藥材山上是不是真的有,但他能肯定山上長不出紅燒雞爪,他這是去哪裡鬼混了?
“我去問問劉太醫,這些草藥對陛下的病有沒有好處。”
傅承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薛習,明天他要是還出去找那條叫阿花的狗,你就跟着。”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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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傅永安不經常生病,但一旦病倒,就像被活活剝了一層皮,虛弱得很。
劉太醫拿了把竹扇在小院裡扇着,草藥的氣味混雜着暑熱讓人頭腦昏昏沉沉的,沒辦法,來這山莊的時侯沒料到陛下會病得這般嚴重,宮裡的那些精貴藥草都沒帶出來,這殿裡的藥材有限,隻能靠自己熬了,隻是可憐了陛下,怪難受的,歎了口氣,就聽外邊響起一連串腳步聲,都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敢在這座殿内疾奔的除了蔺思安就沒别人了。
“小公子,這裡熱,你去别處玩。”可别碰翻了他剛剛煎好的藥。
“劉太醫,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他手裡捏着個小布袋,一溜兒煙飛撲到他面前,額間遍布着細密的汗珠,“什麼好東西?”
“好像是些藥草,我去山上找來的。”
這山上可種不出什麼名貴的藥草,況且有些雜草和藥草長得很像,平常人很難分辨出來,盡管在心裡這麼想,但面上還是不顯,蔺思安畢竟是一片好心,“來讓我瞧瞧。”
小小的布袋封口用系繩緊緊地綁着,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藥草,被長時間悶着,變得蔫兒吧唧的,看上去就是随手拔的幾根雜草,但劉太醫是個識貨的人,看了兩眼便知這些藥草的價值。
“小公子你去哪裡找來的?”他眼睛都瞪大了。
“就在山上呀,怎麼,不能用嗎?”
“沒有沒有,來得正是時侯,這月苓草對治療風寒有着奇效,隻是生長環境着實挑剔,數量稀少,是十分稀有的藥材啊!”
蔺思安撓撓頭,阿花看上去不太富裕,沒想到居然藏了這麼多好東西,“能用得上就好。”
“山上還有嗎?”劉太醫熱切地看着他,雙眼中寫滿了“挖一點回去”。
“我也不知道。”蔺思安誠實回答,他确實不知道,再說了,這藥是阿花的。
“好吧。”劉太醫有些失落,不過這般草藥能弄到一株都是難得,還是趕緊熬了給陛下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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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安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頭好疼,鼻子也堵得慌,當然更難受的是整個腦袋熱得好像要冒煙,身上卻冷得發顫,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好吵。
“閉…………”嘴剛一張開,就被喂進一勺苦澀的湯藥,真的很苦,一瞬間他感覺靈魂都要苦得飛出去了,來人,快來人,有人要毒害朕,伸出的手被啪地打回,傅永安睜開眼睛,蔺思安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
“!”居然是你!
“哦哦,劉太醫,這藥果然有奇效,陛下醒啦。”
“哦哦,不錯不錯,讓老夫來看看。”劉太醫從後面擠上來,兩張大臉出現在面前,傅永安差點沒吓得背過氣。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給你喂藥呀。”
“什麼藥這麼苦?”
“呵呵,”劉太醫撫着胡子笑出聲,“這可是小公子特意到山上給您采回來的,雖然苦,但效果是極好的,這不,馬上就醒了。”
“…………”他懷疑這藥的效果好純粹是因為實在是太苦了,不過蔺思安居然會特意上山替他采藥,蔺思安…………
傅永安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他焦急地看向劉太醫,“太醫,您确定這草藥真的沒事嗎,不會是什麼長得很像的毒草吧?”
“…………”就應該混點毒草進去毒死這小屁孩。
“哈哈哈,陛下安心吧,老夫仔細看過了,是藥草沒錯。”
他長舒一口氣,悶頭喝完了碗裡剩下的湯藥。
“陛下真棒,晚上還有一碗,喝個幾次就差不多了,您好好休息,老夫現走了。”
傅永安歎了口氣,居然還有啊,“你呢,不走嗎?”他看着坐在床邊沒骨頭似的蔺思安。
“我給陛下帶了點好玩的東西。”
“我現在可沒力氣看話本,”傅永安虛弱地躺下,“我要睡了。”
“好吧。”蔺思安從背上的包袱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東西,上面圓圓的,下面杵着一根細長的杆子,是什麼來着,看着有點眼熟睡意開始湧現出來,眼皮沉重地合上。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