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承給我做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
劉太醫長舒一口氣,終于有一樣有用的東西了。
“讓我來看看。”
外面天色很暗,除了一抹彎彎的月色,就沒有其他光亮了,眼前漆黑一片,隻能看個大概。
“我們也想看看。”相柏很興奮,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劉太醫退開,“這個隻能看到廚房裡面嗎?”
“當然啦!”
“那修建的意義是什麼?”以他對傅承的了解,是不會在府上修建這種無用的東西的。
“這樣就可以清晰地看見阿姨今天做什麼菜吃,什麼時候做好呀!”這是很有意義的。
“…………”是啊,他都快忘了,這裡就是修建給蔺思安的,能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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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接到薛習的消息,坐在回府的馬車上,閉着雙目。
薛習駕駛着馬車,向後靠去,輕聲和薛言交談。
“老大怎麼了?”
“不知道,奔波了一天累了吧。”
夜晚的山風吹過樹林,沙沙作響,似乎是被車輪滾動的聲音驚動,逃竄的動物在落葉上落下一連串的腳步聲。
這在以往很正常,但今天不一樣,腳步聲過于沉重了,不像是逃竄時那般慌亂。
“停車。”
薛習急忙勒住馬繩,有些不解,“怎麼了老大?”
傅承沒回答他,隻是抽出他腰間的劍,獨自走下馬車。
薛言看了眼前方陰暗的樹林,手握在劍上,跟在傅承身後,最近跟蔺思安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警覺性居然變弱了這麼多。
薛習也後知後覺得發現事情不對,剛想拔劍,才想起來腰間的配劍剛剛被傅承拿走了。
“…………”不是,老大,那我幹啥?
腳步聲逐漸靠近,但沒停下,反而朝着反方向離開,這很不對勁,山上除了他的宅子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是沖着談翊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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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個蒙面人穿梭在林間,他們不是沒有看到上山的馬車,但不能确定對方有多少人,背後的箭矢數量已經不多,還是先跑要緊。
可沒能遂他們所願,利劍映襯着月色,散發出凄厲的寒光,如高空直落而下的鷹隼,直直插進其中一人的腦袋。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傅承緩緩走進,幹脆利落地拔出劍,尚且溫熱的鮮血順着鋒利的刀刃往下滑落,嘀嗒嘀嗒地落在地上。
失去利刃的支撐,那人瞬間軟倒在地上,其他人終于反應過來,拔出腿側别着的短刃,沖上前。
側身輕松躲開,擡腳踢在他膝彎的位置,對方高聲痛呼,跪倒在地上,沒等他站起來,利刃就從他胸腔中穿過。
看着其他人一個接一個死去,蒙在面罩中的呼吸聲變得急促、沒有章法,雖然害怕,但此刻想為好友報仇的心情達到了頂峰,不管不顧地沖上前,被鉗制住脖子。
力道大得他幾乎騰空,雙手緊抓住傅承的手腕,“呃………”
“誰派你們來的?”
“我不呃………”
傅承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耐心有限,誰派你來?”
這次還沒等他回答,上方飛過一道箭矢,被趕來的薛言斬成兩半,落到地上。
“留活口。”
“是。”
不出一刻鐘,薛言押着人走下來,兩人并排跪好。
薛習在原地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根趁手的木棍,趕忙跟上傅承離去的方向。
“老大,我來了!”
“…………”
“…………”
傅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木棍上,又緩緩移開。
“最後問你們一次,誰派你們來的?”
左邊的人輕蔑地笑了一聲,“呵,就算知道了能怎麼樣呢,他們都已經死………呃!”
話還沒說完,喉嚨的位置一涼,腥甜的味道倒流入口腔,血液直直地噴濺而出,幾滴溫熱落在身邊人的臉上。
親眼看着身邊人沉重地落在地上,僅剩的幸存者露在外面的眼睛充斥着驚恐的色彩。
“那你呢?”
“是……是趙大人讓我們來的。”
“哪個趙大人?”沾血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輕捶的眼眸不帶有一絲情感,沒有仇恨,也沒有憐憫,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
“趙文睿,是趙文睿!他給了我們五塊金餅,說是定金,等事成之後會再給我們五塊。”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你們的目标是誰,殿下,還是安安?”
“安安?殿下?”他似乎很疑惑。
傅承把刀刃逼近兩分,“怎麼,難不成你是沖我來的?”
蒙面人是真的要哭出來了,他也是第一次接這種任務,跟着其他人一起上山,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趙文睿派我們來殺的是蔺弘文的兒子,蔺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