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和宴點點頭,有道理,但這也太難看了吧。
又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截路,才看到不遠處的人,那人他見過,是傅承身邊的侍衛。
“薛習,我們來啦!”
被聲音吸引,薛習側過身,露出面前一團花花綠綠的肉團。
“嘿嘿,”蔺思安走過去,把大王抱起來,放到燕和宴的面前。
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豆豆眼,這才看清面前的肉團到底是什麼,是一隻生得渾圓的小豬崽,外面套了件花花綠綠的襖子。
大王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淪陷了,多好看的花花!
人,你是豬這一生中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燕和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隻豬伸出兩隻蹄子,使勁地往他懷裡蹭。
“哇,它好像很喜歡你。”蔺思安把大王遞給他。
大王得償所願,滿意地窩在他懷裡。
這一幕看得一旁的薛習氣得牙都快咬碎了,他,任勞任怨地陪着這隻死豬撲了一下午的蝴蝶,隻換來右臉上的兩隻蹄印,憑什麼一個新來的就可以?!
“看,我說了吧,有的是人喜歡。”
燕和宴手足無措地抱着大王,“我還是希望被人喜歡。”
“有的,有的,”蔺思安熱情地招呼來薛習,“你快把你的花褲衩給他看看。”
“………”
“………”
沉默蔓延了好一陣,薛習緩緩伸出手,護住自己的衣服,不敢置信地看向燕和宴。
“不用!”
“怎麼,你不是還懷疑嗎?”
“我相信了。”
蔺思安點點頭,果然啊,隻有實踐才能出真知,光是坐着念書,是沒有結果的!
“對了,那個相親宴,你要去嗎?”
“什麼相親宴?”薛習疑惑。
“我爹娘給我安排的。”燕和宴解釋道,“不去的話會被我爹揍死。”
蔺思安頗為同情,他也有個這麼不省心的爹。
“相親宴要幹嘛呀?”他還沒有參加過。
“也沒什麼,吃吃喝喝聊聊天。”
“那你為什麼不想去。”多好啊,他都心動了。
“我實在是受不了那種文雅的氛圍,一坐下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比起聽曲、撫琴,他還是更喜歡騎馬打獵。
薛習贊同得點點頭,他也是如此。
“那這樣吧,我可以替你去相親宴!”蔺思安興奮地提議道。
“你?”
“我就喜歡吃吃喝喝聊聊天。”
“可是我們長得也不像啊,萬一穿幫了怎麼辦?”
“放心,我很擅長僞裝的!”
燕和宴思索了半天,“你要什麼報酬?”
“嘿嘿,就一點點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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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内,蔺思安半躺在軟榻上,手裡拿着昨夜傅承給他念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這叫一點?”燕和宴抄得手都快斷了。
“嗯嗯,就一點點,晚膳前就能寫完。”反正傅承是這麼說的。
“…………”他開始懷疑和蔺思安做交易到底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了。
“你絕對會做到的吧?”
“當然,你當我是什麼人啦,”他抽空騰出一隻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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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走了燕和宴,蔺思安滿意地拿着抄寫作業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等傅承回來。
此招雖險,但勝算大,傅承不如他爹爹了解他,總不可能每次都翻車!
等得都快睡着了,才看見馬車緩緩駛進,興奮地沖過去。
“傅承,傅承!”
傅承一隻腳剛落地,就被他又撞回去,“怎麼了,這麼着急?”
“我抄完啦。”将手上的紙張遞出,滿臉期待地望着他。
傅承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蔺思安能夠完成,那些量對于他來說是算多的。
“…………”他不是沒有看過蔺思安的字,但當時是在不平坦的地上,多多少少都會影響發揮,也不是想要懷疑他什麼,隻是這字實在是太眼熟了。
“安安,我叫你抄的内容是什麼,大緻說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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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樹梢,整座宅邸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燭光都熄滅了,襯得月光格外皎潔,唯有偏院裡還點着一盞燈,時不時傳出點聲音。
蔺思安木着張小臉,埋頭苦寫,他不知道為什麼傅承會看出來,但一定不是傅承的問題,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燕和宴此人,陰險狡詐、老奸巨猾,乃小人也,不可深交,可惡,連安安都被騙了,明天就讓他好看,嘿嘿嘿嘿嘿。
大王躺在軟榻上瑟瑟發抖,完了,主人又發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