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這裡的夥食真不錯,我們明天再去蹭一頓。”
“哼哼。”
一邊餓肚子啃饅頭的薛習背後一股惡寒,不行,這屋子今天必須建好。
大殿上,傅承坐在龍椅左邊的木椅上,閉眼聽着正中間的兩位大臣争吵。
“現下兩國邊境關系本就緊張,冒然增兵隻會惡化兩國關系。”
“如若不增兵,萬一谟川進犯我甯安,将會死傷慘重,恐釀成大禍。”
…………
……………………
兩人據理力争,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文官覺得武官沒有文化,不動國家社稷的運行道理,武官覺得文官遠在京城,不懂兵刃相接的戰略,彼此之間水火不容。
傅承垂眸聽着,覺得真是無聊透頂。
兩人吵夠了,紛紛轉向龍椅上坐着的人,“陛下怎麼看!”
雖說問的是傅永安,視線卻看向傅承的方向。
“那個……這個……皇叔怎麼看?”傅永安也頭疼得不行,他也不知道,不要問他啊。
所有人都看向傅承,隻見他放下撐着腦袋的手,緩緩看向龍椅的方向,“他們問的是殿下。”
傅永安隻能硬着頭皮接着說下去:“呃……那個……朕覺得此事關乎重大,應當好好商議,不如就留着退朝後再議?”
“就聽陛下的吧。”
兩位大臣還是很不滿,但畢竟傅承都發話了,隻能先這樣了。
蔺弘文走在回府的路上,隻見馬車旁邊站着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是傅承的人,他認得。
“蔺相。”
“薛大人,你這是?”
“我們殿下有請。”
他和傅承之間除了政務上的往來,沒有其他聯系,現在突然要見他,是為了剛才朝中的事情?
情感上他不太想和傅承扯上關系,理智上來說傅承是當朝攝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上有老,下有小,得罪不起,思忖之間,來到了殿内。
“臣蔺弘文參見攝政王殿下。”
“起來吧。”
起身的片刻,他發現傅承的書桌上幹幹淨淨,一份奏折都沒有。
“蔺相是怎麼看今天朝中的事情的?”今天朝中有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一個是蔺弘文,一個是鎮西将軍翟靖遠。
果然……“微臣以為,雙方的見解都有一定的道理,這件事很難得出完全正确的結論。”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如果傅永安愛好和平盛世,那就不派兵,并加以别的手段□□兩國關系;如果他野心大,那就派兵,直接拿下谟川,甯安有這個實力,可問題就在于當今皇帝年幼,完全依賴于攝政王,并沒有形成自己的處政風格,至于傅承…………他不敢妄加揣測。
“說得不錯,”傅承站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今後朝中的政務,還請蔺相多多費心。”
蔺弘文不理解他這話的意思,“職責所在。”
傅永安癱在軟榻上,一動都不想動,他好累啊,這麼早起來就是聽别人吵架,待會兒太傅還要來檢查昨日的課業,他一個字都還沒寫,又要被皇叔罵了。
“唉————”
突然,小太監跑過來,“陛下、陛下,快些起來吧,攝政王殿下來啦。”
“什麼?!”這麼早?
他趕緊坐起來,整理好衣冠,坐到書桌前,裝模做樣地看起了折子。
傅承一進來,掃過微微淩亂的卧榻,再看看傅永安飄忽的眼神,心下明了,但也不戳破,“陛下,奏折看得怎麼樣了?”
“還、還行吧。”
“這樣,那先看看這份吧。”說完,遞到他面前。
傅永安當下疑惑,一掃封面上的三個大字:“辭官……辭官狀?!”
“沒錯,臣打算歸隐一段時間。”
“為、為什麼呀皇叔?”他都快哭出來了,不要啊,他一個人不行的。
“沒有為什麼,向往山野間閑适自在的生活罷了。”
他撇嘴,不想批,但擡眼對上傅承的視線,又吓出一身冷汗,“一定要辭官嗎,朕準你一周的假,去山野間玩一段時間,再回來?”
“不必,陛下還是快點批了吧。”
“可是…………”傅永安還想反駁什麼,聽到傅承指節輕叩桌面的聲音,又收了回去,這是他不耐煩的前兆。
隻能委委屈屈批了,“皇叔……”
傅承歎了口氣,畢竟是親侄子,要是不喜歡也不會一直操勞到現在,“陛下要是好好表現,乖乖念書,臣會早日回來的。”
攝政王府内。
地龍燒得暖洋洋的,雖然還有很多擔心的地方,但今天已經給蔺相提前打過招呼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薛習。”
“…………”等了半天沒有回應。
“薛言,薛習呢?”
“他一回來就直奔膳廳幹了兩大碗米飯,現在在禦醫那兒。”
“吃撐了?”他越來越搞不懂薛習了。
“不是,他腿好像受傷了。”
眉頭輕蹙,“怎麼傷的?”
“聽說是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磕瓦片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