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淩厲的聲音打斷了方芝的動作。
畫框的一角懸空,方芝的手恰好壓住,畫開始向地上傾斜。
卻被一個骨節分明的大手接住。
“别碰。”岑盡白警告,那雙藍色的眼睛出現了戾氣。
舒顔第一次看見岑盡白這種眼神。
岑盡白接住畫之後隻看了方芝一眼,接着将目光放在了杵在門口旁邊的舒顔。
“盡白哥……”方芝小聲說,“我隻是想欣賞一下,你怎麼那麼小氣。”
岑盡白不接受小女孩的撒嬌,隻是抱着那個畫框,有些冷漠地說:“你欣賞完了,可以出去了,這間畫室是我的私人空間,你這樣進來還碰了我的東西,真的很不禮貌。”
舒顔默默退到畫室門的外面,岑盡白将目光掃過來,裡面還帶着冷意。
方芝立即表現地有些委屈,她是被家裡寵着長大的,除了岑盡白,沒人對她說過這樣難聽的話。
“盡白哥,你好傷我的心,你知不知道,聽到你從國外回來我有多開心,我給你開party,給你打了好多電話發了好多消息你都不回我,我被我朋友笑話,可是我都沒怪你。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方芝控訴,那雙貼着碎鑽的眼皮紅了,但是還在亮晶晶。
舒顔看着方芝發呆,覺得好好看。
“那是你的事情。”岑盡白冷冰冰說。
“……你……”方芝哭了,然後傷心地捂着脫妝的臉跑出去。
就剩下舒顔和岑盡白兩個人了。
“對不起,是我跟她介紹這是你的畫室的。”舒顔忽然說。
岑盡白重新将肖像放回桌上,舒顔也将目光放在那幅畫上,他似乎真的很寶貝這幅畫?
岑盡白:“不怪你,又不是你讓她進來的。”
岑盡白放好後,轉身看着她,眼神露骨又清澈。
舒顔被他盯得頭皮發麻,産生了逃脫的想法。
“走吧,我要關上畫室的門了。”岑盡白說。
岑盡白将門吱呀一聲關上,瞥見女孩粉色的耳垂,彎了唇角。
“你也想戴耳釘嗎?”岑盡白問。
舒顔看着緊閉的畫室門,轉而又迎上他的目光,“你怎麼知道?我有些怕疼。”
“這樣啊。”他悠悠說。她看了好幾次方芝的耳垂,那裡是一個閃着光的鑽石耳釘。
舒顔不懂她的意思,因為她發現那個女孩并沒有走,現在正站在樓梯口,用一種妒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舒顔:“?”
但是在看岑盡白時女孩還是笑得比哭還難看,甚至帶着些可憐地祈求:“我原諒你了,秋伯母說你就是這樣冷漠的人。”說着方芝又抹了一把眼淚,妝花了,她捂住自己的臉。
岑盡白和舒顔倆人都看着她。
“快到秋伯母生日了,她邀請我了,親自邀請我過來的,不是我自己要過來的!”大小姐強調。
“那時候我就是你家的客人了岑盡白,你不能再對我這麼不禮貌。”大小姐要求。
“我要回去給秋伯母準備生日禮物了。”方芝說完之後,深深看了一眼岑盡白旁邊的舒顔一眼,然後走了。
“她是誰?她好像很喜歡你。”舒顔問岑盡白。
岑盡白不在意地說:“她是方家的女兒,叫方芝。”
姓方?這個姓很普遍,舒顔就沒多去追問。
岑盡白看着她,忽然逼近,很有壓迫感地問了一句:“她喜歡我,你很在意嗎?”
他太高,又這樣突然接近,舒顔隻好後退,聽見他的問題後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嗎?”
岑盡白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上手,将她臉頰旁的一些發絲撥到她的耳後,手停留幾秒,然後放下。
最後他像方芝一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要将她定在原地,留下她走了。
他走後,稀薄的空氣都湧進了自己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