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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降生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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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在獅子們打架時拿走它們的石球,否則會被認為是邀玩行為】

注意事項裡标紅了“邀玩行為”這幾個字,似乎是某種特殊的違禁詞。

圓滾滾的石球從空中落下,一路上七扭八拗滿地亂滾,最終滾到了精靈的腳下,在觸碰到精靈腳邊時微微彈開,然後穩穩停在了原地。

場地裡突然出現兩座巨大的石獅子,比整座黑暗神殿都要高,它們正在優雅地舔舐抛光自己的石質表層,感受到到環境變化,其中一隻率先擡頭,朝周圍看了看。

接着它發現了氣味熟悉的神殿,疑惑地左右歪頭,似乎沒見過這麼低矮的黑暗神殿,在短暫糾結之後,它猛地縮小,變為了隻有現在神殿一半高的石獅子。

左獅看看還在舔毛的傻大個右獅,不滿地低吼了一聲,直接上爪子撓了同伴一下。

右獅背毛炸起,威脅性地吼了回來。

“這是什麼詭異的魔法。”

第三隻精靈看向落在自己腳邊的石球,試圖弄走這東西,但無論用多大力,石球都紋絲不動。

他的動作終于引起了獅子們的注意,兩隻正在争吵的獅子先是看到門外的精靈們,接着看到自己心愛的小球落入精靈手中,耳朵頓時豎起,内部的不和諧被抛之腦後,頃刻離開神殿門口的左右石盤,興奮地朝精靈們撲了過去。

這是一場壓倒性的勝利。

在沈霜整理完普通藍色物品,期間抽空給利利坦做了個治愈後,外面的戰局已經接近尾聲。

兩隻清醒着的精靈被迫亂入石獅們的邀玩局,大汗淋漓地應付着巨型獅子玩耍性質的撲殺和撕咬。

敏捷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顯得格外勢弱,就連聖樹弓箭也被石獅們搶走,變成了玩耍局裡的逗獅棒。

最開始被【神威震懾】擊暈的黑暗精靈居然成為了最惬意的一個,他靜靜躺在樹叢下,對同伴們的崩潰毫不知情。

黑暗精靈賽維爾有着族群中最罕見的能力。

在他從生命果實中降生那一刻,就被命運賦予了預知的威能。

雖然這個能力很少開啟,但每一次都帶領着他的族群避開了毀滅的命運之路。

上一次他預知了聖樹的枯萎,并在節點到來前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而現在,他在朦胧夢境中似乎又陷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龐大的夜幕之下,燦爛的星火連成一排,交織在街巷的角角落落,散發着溫暖熒光的花盛開在暮色之中,将夜晚點綴地無比溫馨,月光溫柔撒下,如同銀霜似的裹滿大地,緊随月色的繁星拱衛在遠處的高塔之上,悠遠的鐘聲在下一刻敲響。

“咚——”

高塔,或者說,黑暗神殿。

盛開于夜色的花纏繞着漆黑的扶手順勢而上,星光璀璨的街燈鋪就引導之路,一股清泉圍繞着黑曜石築成的殿宇,構成透亮的水幕。散發着銀白色光輝的巨大樹木下肆意生長,其下栖息着同樣白色的溫和石獅。

賽維爾看見了一個人。

她正靠在樹邊休憩,繁複的腰帶溫順地垂下,袖口邊是精妙的鈴蘭繡紋,暗色的底調與星光巧妙融合,她雙手随意搭在腿上,整個人顯得穩重而溫和。

風起。

璀璨的星河傾瀉而下,将她徹底融入了星光之中。

賽維爾看的入迷了。

似乎是調皮的風驚動了她,一雙充滿智慧與神性的眸子忽然擡起,和遠道而來的客人遙遙相望。

“我……”

精靈想說些什麼,但眼前的景象被迅速拉遠,那沐浴在星河中的國度也逐漸消失。

像一顆石子落入水中,又高高彈起,重新沉入水。

精靈終于從震撼之中掙脫出來。

“咳咳!”

他猛地喘了幾口氣,壓下心中起伏的躁動,等到眼前的重影徹底散去,賽維爾首先感受到了身下泥土的震動。

他視線擡起,看見了兩隻巨大的石獅在玩抛舉遊戲,而在空中被拋來抛去生無可戀的正是自己的同伴。

賽維爾:“!”

*

“事情就是這樣”,嚴謹的精靈解釋着。

“在護送果實回起源之樹的路上,隻是一個間隙,這隻龍就盜走了它。”

沈霜擡頭看了一眼龍,龍委委屈屈的低下了頭。

“我以為是樹上沒人要的東西”,龍表情誇張,“是在樹頂唉,就那麼明晃晃的放在了樹頂唉。”

感覺到周圍所有視線都在看他,龍立刻低頭:“對不起,是我錯了。”

出乎意料的是,為首的精靈并沒有繼續追責,反而鄭重地單膝跪了下來,右臂橫在前胸,做出古老禮儀的動作。

跟在塞維爾身後的兩隻精靈臉上還殘留着被迫“過山車”的慘白,此時也跟着他一起單膝跪地。

“不,是我們太過魯莽,差點誤會了命運的指引”,他低頭,“請您重重責罰我們。”

嚴謹古闆的精靈神情堅定,似乎已經做好了迎接懲罰的準備。

現在溫順的精靈和剛剛的冷面殺手簡直就像兩個人。

沈霜看着這個自醒來之後就大變樣的精靈,有些不解:“是什麼改變了你的立場?”

塞維爾擡頭看向她,冰冷的神情中隐隐浮現某種未知的狂熱。

“我有幸窺見了您偉大的一角”,精靈緩了緩心中的激蕩,“您将帶領我等走入新的光輝。”

“這顆仍在跳動的果實就是證明。”

收起傲慢的精靈變得過于虔誠:“隻有如同您一般的偉大存在才能讓這顆果實煥發出如此強大的生命力。”

作為精靈族的分支,黑暗精靈也繼承了從聖樹果實中誕育生命的傳統。

果實賦予精靈軀體,族群的祝福賦予軀體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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