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白面鬼和紅面鬼的拳風劍氣相撞,雙鬼均死于對方的招數之下。
而白衣人握住厄命鬼的脖頸逐漸用力,他便如武功被廢般,像是砧闆魚肉任宰任割。
關山和蒙祎震驚之色看着來人,一切行雲流水,沒有半分停頓,一招之内殺得對方沒有還手之力,這般武功着實駭人!江湖武林未曾聽說有這等高手!
厄命鬼面相慘敗,窒息的脖頸吃力地透出一句破碎的話。
“你……是誰……”
白衣人冷笑一下道:“區區蝼蟻,配問吾名?”
随後,厄命鬼的頭竟生生被扯斷了下來,血肉四濺,驚駭的關山和蒙祎說不上一句話。
那白衣人蓦然轉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白色鬥笠,蓋在頭上遮擋住了容顔。但渾身散發的氣勢卻并未收斂,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魄。
這種英姿雄渾的勢力,他們曾經在居庸關,數萬匈奴鐵蹄前見到江城那驚心動魄的清鴻一劍。可這人手裡無劍,卻絲毫不輸江城的氣勢。
他隻說了一句話。
“去找寒無衣!”
随後一陣風煙俱起,再看去已然不見白衣鬥笠人的身影。
破爛又彌漫着血腥的小院裡,刀劍的擊鳴聲不斷,鶴沖天和白子松一左一右緊緊纏着食人鬼。
但即便他們已經拿出了看家的本領,但對戰成名已久的食人鬼,還是不免落了下風,好幾次食人鬼的斧頭都從少年的鬓邊,腿腳處劃過,若是他們再慢上一瞬,便是重傷的下場。
一旁觀戰的包年月心中不免焦急,在鶴沖天再次險些被砍傷的一瞬,他瞅到了一個破綻,勇氣徒增,将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擲出。
随着一道慘叫聲響起,匕首刺中了食人鬼的眼睛。
霎時間,食人鬼勃然大怒,拿起斧頭朝包年月猛沖襲來,鶴沖天和白子松回頭趕去,終究慢了半步。
“來不及了!”
“年月——”
千鈞一發之際,包年月身後響起一道老者威嚴的聲音:“趴下!”
包年月立即伏身,下一瞬,原本昏死的老鶴顔忽然坐起身來,手裡拿着拐杖向前,内力一發,拐杖裡的數百支銀針如散花般射出,将食人鬼紮成了一個馬蜂窩。
銀針之毒,見血封喉,食人鬼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鶴顔随後身體癱軟,再沒了力氣,包年月扶住了他,看向一旁同樣大松一口氣癱軟在地上的鶴沖天和白子松,眼裡噙着劫後餘生的淚花……
然後竹林之中,柳元朗一行人的遭遇簡直慘得不忍直視。
劍被打落,雙臂手腕被多次折斷,柳元朗更像是一個破爛的蹴鞠,被三鬼踹來踹去,狼狽的鼻青臉腫,鮮血直流。
“小子,你可别死那麼快。”
“不是愛裝英雄嗎?爺爺們讓你裝個夠!”
“啊——啊——啊!”竹林裡回蕩的都是柳元朗的慘叫聲。
一旁的任芳菲再也看不下去了,憤恨之中,生出了一股勇氣。
粉衣柔弱的小姑娘,撿起地上展一鴻的劍,不管不顧地向那幫欺負柳元朗的三鬼沖去。
她笨拙地提劍,砍向毫無防備的侏儒鬼。
侏儒鬼一時不察被傷了肩膀。他哀嚎一聲後,氣憤中拔起手裡的匕首,往任芳菲纖細的脖頸插去。
“芳菲!”柳元朗瞳孔因驚懼而放大。
隻見,林中煙塵四起,一道紫色身影掠起,單手将任芳菲拽到自己懷裡,然後另一隻手執劍繞過那侏儒鬼的脖頸,如抹雞仔殺死了他。
那血順着劍,滴落在任芳菲的臉上,吓得她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
花淫鬼和折骨鬼被這變故驚到了,他們三人中武功資曆最高的侏儒鬼,竟這樣輕易死在紫衣人的手中,他們慌忙追問:“來者何人!”
隻見那紫色身影妩媚動人,優雅地将頭上的檐帽摘掉,露出了冷豔的面容。
花淫鬼見了她,恐懼之色突然而生,因害怕而劇烈顫抖的身子迅速向後退去。
“蓑……蓑煙雨!”
蓑煙雨一甩劍刃上的鮮血,閃到了花淫鬼的背後,劍逼咽喉,快得讓人意想不到。
“既見故人,雲胡不喜?”一道妩媚醇誘的聲音響起,像是耳鬓厮磨時道出溫言軟語。
說罷,她愛憐地用纖纖玉指撫摸花淫鬼蒼白失血的臉頰,紅唇湊在他的耳邊輕昵。
“嗯?”
這原本暧昧的動作,讓向來風流的花淫鬼當即腿軟,沒骨氣地跪在地上,像一隻軟腳蝦,再沒了剛才的嚣張和淫心,哀求道:“姑奶奶,你放過我,再放過我一次,我絕不敢再犯……啊!”
隻見蓑煙雨利落一劍,直刺花淫鬼□□之物,疼得他險些暈厥過去。
“當年廢你一次,竟叫你治好了它。”
“索性……”
劍光再閃,花淫鬼的哀嚎聲響徹深林。
一旁的折骨鬼吓得後退,挾持了不能動彈的展一鴻,面色恐懼道:“你不要過來……再動,再動我就殺了他!”
蓑煙雨并不理會這警告威脅,長腿一邁,漫不經心地步步逼近。
“我勸你,最好放開他。”
“本想留你全屍,可惜……”
隻見折骨鬼渾身抽搐疼痛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血肉裡瘋狂的撕咬,下一秒胳膊手腕竟自己斷裂,展一鴻跌落在地上,折骨鬼身體曲折成詭異模樣,慘死的摸樣很是可怕。
忽然,一隻血蟲從屍體鑽出來,爬進了蓑煙雨手中的瓷瓶裡。
然後女子收劍入鞘,望着天色昏沉,歎了一口氣道:
“找個地方避雨吧,這小子命大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