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沉着聲音：“鄭少請你冷靜。你現在把刀放下，你還有退路！”

“别喊我鄭少，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知道我對付不過你，可我能帶走一個是一個！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

“你不是最在意江小芫嗎？我今個就要她死！讓你也嘗嘗失去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感覺！”

江小芫欲哭無淚，隻覺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力氣用力了幾分，皮膚好像被刺破了。

割裂的疼痛愈發清洗。

林瑤咬着唇内的軟肉，給繞到他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有利的手臂迅速繞過他的脖頸使勁勒住，另一隻手握住了他拿刀的手臂，向外掰開。

鄭旭還是察覺得晚了一步，拼盡全力要把另一隻手掙脫出來。

林瑤在他動手後就沖了過去，将他的手往外掰，再加上保镖的力氣，手臂肯定是折了。

拉着驚魂未定的江小芫從他懷裡出來後，猛地踹一腳他的膝蓋。

鄭旭的哀嚎聲響徹整棟樓。

樓下也隐約傳來警笛聲。

失去力氣的鄭旭跌倒在髒污的水泥地面上，捂着受傷的膝蓋打滾。

江小芫看着林瑤，看着她給自己松綁，繼而對視，繼而被擁進懷中。

她感受到林瑤方寸大亂的心跳，她失神許久。

“鄭旭，你失去一切都是自己犯下的錯。你不該打江小芫的主意。”

“我從未想過要用這麼嚴重的結果懲罰你。我原本想放你一條生路的，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鄭旭忽然蜷縮起來，抱着頭，隐約傳出幾聲嗚咽。

回去的路上，車廂内安靜的詭異。

江小芫咽下喉中的幹澀，聲音依然有些啞地問她：“你不解釋一下麼？”

林瑤：“解釋什麼？”

“你也利用我。”

林瑤扭頭注視她，見江小芫偏頭向窗外，她也轉了腦袋。

像是整理措辭一般沉默了許久，她才開口：“我是以你的身份讓人去送了信。”

“可這不也是你一開始想看到的麼？”

是啊，她一開始也是這樣的。

江小芫心中泛起酸澀，她也終于理解到當時的林瑤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她也瞞着自己。

雖然鄭旭吃癟也是她想看到的。

林瑤繼續說：“他正好在和兄弟明争暗鬥，因為這次失誤，老爺子對他失望至極不再器重。于是散播了你進林氏集團做卧底信息到網上，并曬出了證據，還報警想要你進牢獄。”

“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他的證據都是捏造的，而我有的證據是實打實的，他派人來林氏集團做卧底，偷了機密資料，隻不過讓他偷走了一份假的。是他自食惡果。”

“名聲也是狼籍一片，爛了臭了。”

林瑤又将視線落在她身上，江小芫仍就沒什麼反應，表情淡淡。手臂搭在窗邊，下巴輕放在手臂間。

晚風輕柔的吹起她鬓角的碎發。

林要湊了過去，摟住她，整個人靠在她身上。

她的身體有些緊繃，聲音卻分外柔和：“芫芫，你是在生氣嗎？”

“氣我也瞞着你了？”

“還是……氣我把他害得太慘了？”

林瑤的聲音愈發低沉，江小芫隻覺得林瑤噴灑在自己肌膚上的呼吸都冷了一分。

腦子嗡嗡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下巴被捏住，順着力道緩緩轉頭。

一次次晃過去的路燈，照得她的眼睛分外明亮。

林瑤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江小芫說不上來的緊張，喉嚨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