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渾皺眉,“誰讓你過來的。”
李昭魚愣住,“我···我···”
李昭魚問:“有人要殺你?”
賀渾關上門走過去,緩和了神色,把她抱起來放到腿上,“要殺我的人多了。”
李昭魚點點頭,心想也是。
“但這次未必是來殺我的。”
李昭魚不解,看見他直勾勾看着自己,李昭魚順着他的話,“那是來殺我的?”
賀渾問:“殺你有什麼用麼?”
“······”
賀渾循循善誘,“公主殿下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值錢東西?”
李昭魚瞳孔微縮,渾身僵硬,哪怕她提醒自己是在賀渾懷裡也控制不住下意識的反應,賀渾笑不及眼,淡淡地看着她,李昭魚順着他的意思說:“我這裡的半本古蘭經?”
賀渾是知道李昭魚這裡有半本古蘭經的,既然他提了自己也沒有遮掩的必要。
賀渾道:“聰明。”
李昭魚想起來夢中那個上元大師與賀渾的對話,佛子轉世?什麼佛子轉世?皇後想要這本經書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可這種虛妄傳說究竟有什麼用?就連賀渾也想要利用這個。
李昭魚試探着問:“這經書究竟有什麼用?”
賀渾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能劍、指、京、都。”
李昭魚在他玄而又玄的回答中變了神色。
賀渾是故意的。
他摸着她的臉,聲音如利劍,直穿透人心髒,“李昭魚,選了我,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除非死。
李昭魚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忽地眼前一黑,隻聽見賀渾叫自己的最後一聲,那聲音裡竟有一絲驚慌。
“李昭魚!”
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了,睜眼時卻有些恍惚,偏頭看見鶴紋帷帳十分陌生,雲母屏風後隐隐透着一個人影。
這是鶴鳴院!
那人影起身,越來越近了,從屏風後面出來時候活像是美人出浴,李昭魚睡了一覺,忘了昨晚上的驚懼,隻是被眼前這景象弄得有些茫然。
賀渾把她扶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堂醫說是驚懼憂心一時邪風入體得了風寒。”
李昭魚點頭,又看見賀渾湊近了,輕聲問:“驚懼憂心什麼?”
莫名其妙地,李昭魚想起自己初見他那次,發現這人确實真的很喜歡吓唬人。
李昭魚不舒服,上來了一點公主脾氣,輕輕皺眉,推開他的臉。
賀渾眼睛看着她,李昭魚說餓了。
賀渾便叫人送吃的,看着她慢吞吞吃過飯,一刻鐘後又喝藥,楊敢從外面叩門進來時候賀渾正盯着她喝藥,隔着屏風似乎是有事要說,李昭魚自覺自己在這裡有些不便,但是這個時候自己又哪都去不了。
隻好說:“你有事便先去忙吧,我這裡不用人看着。”
賀渾沒動,隻是對着楊敢說:“何事。”
楊敢知道,這是可以在夫人面前說的意思。
于是老老實實禀報說:“昨晚上那個刺客已經招了,是靈州派來的,已經在涼州潛伏多年了,昨天得到消息古蘭經在葉護府,上面的人派他前來。”
李昭魚皺眉,看見賀渾在盯着自己,那眼神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說自己果然猜的不錯吧。
“······”
“那人交代了自己在涼州的上線,是城北一家不起眼的布莊,屬下昨天夜裡已經派人前去查探,已人去樓空。”
賀渾嗯了一聲,楊敢便行禮下去了。
李昭魚的藥喝得很慢,賀渾不耐煩就替她舉了舉碗往嘴裡輕輕送,推着的力道很輕但是又有點不容拒絕的意思,藥早就不燙了,李昭魚皺着臉把剩下的那小半碗一口氣喝了,險些吐出來。
賀渾捂她的嘴,“咽下去。”
李昭魚眼睛蓄着一點淚,咳了兩聲,本來蒼白的臉上微微泛紅,看着賀渾的時候帶着一點怨怪。
賀渾說:“還要多謝你的宴會,眼下整個涼州都知道古蘭經在我這裡,滿意了?”
李昭魚咬死了自己不知此事,可辯解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還不是大公子的紅顔知己太多了,怎麼不怪你那個好妹妹,偏要抓着我不放,我好欺負是麼?”
賀渾看她,李昭魚自覺這話有點作怪,于是正色道:“那眼下該怎麼辦?”
賀渾問她:“你覺得呢?”
李昭魚不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