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不會是沖着連洋吧?那時候舞台上黑燈瞎火的,誰是誰都分辨不出,怎麼可能如此精準地去針對他。”另一位伴舞說道。
梁天宇默不作聲地低垂着眼眸,緩緩地在舞台上來回走動,就像一位偵探,尋找着案犯留下的證據。
突然,梁天宇大步走向舞台中間,大喊道:“所有人都過來,按照事發時候的站位站好!”
雖然猜不出梁天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大家還是按照他的吩咐站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這段日子訓練下來,每一秒的站位,都清楚地印在每個人的腦子裡。
梁天宇先是走到連洋所在的位置上,而後有繞了舞台一圈,緩緩穿過一個個伴舞身邊,像個經驗豐富的偵探,認真而仔細地尋找着潛藏的犯罪線索。
突然,梁天宇擡頭看起眼,然後二話不說就往後台跑去,沒過多久,衆人便聽到頭頂傳來腳踩鐵架的聲音。
“快下來,天宇,上面危險,你怎麼跑那了?”經紀人緊張地喊道,“快,叫人帶他下來,今天太邪門了,可别再出什麼意外!”
“你們别上來!”梁天宇說道,“導演,叫人重放音樂,所有人再重新跳一遍!”
事到如此,隻能聽從梁天宇的指令來。
随着音樂的進入,所有舞者再一次整齊而熟練地跳了起來。
“停!”當跳到方才連洋出事的節點時,梁天宇突然喊停。
而後下到舞台,走到了原本連洋所在的位置。
“位置不對!”梁天宇重重躲下腳,立馬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沒人注意到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兇狠,“奈落在舞台的中軸線上,你們的站位都是沿着這條中軸線左右對稱排開,哪怕當時光線不好,哪怕位移有變,他也不可能走到這個位置!”
阿麥整個人輕微顫抖着,依舊努力反駁道:“畢竟今天是來彩排走位的,連洋說不定不熟悉舞台的站位,偏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絕不可能!”
梁天宇猛然擡起頭,雙眼迸射出淩冽尖銳的目光。
“他有沒有站偏,邊上的你們兩個會不知道?除非,是你們把他逼走到這裡!”
梁天宇一腳站在奈落平台上,擡起右側胳膊,還沒展平,就打到了阿麥。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阿麥一張嘴就瞬間語塞。
“報警!”梁天宇咬着後槽牙說,不再聽阿麥試圖的狡辯就直接轉身走了。
留下台上似懂非懂的衆人,以及滿臉慘白的阿麥。
……
連洋送到醫院後做了一系列詳細的檢查,幸好最後腳踝隻是輕微的骨裂,伴随部分軟組織挫傷。
但因為還有點腦震蕩症狀,連洋還是被扣住要求留院觀察24小時。
童年辦完手續回到病房時,看到連洋目光呆得看着天花闆,莫名吓得整個人哆嗦了下。
不會這麼一摔把人摔傻了吧?
“連洋,你沒事吧,可千萬别吓我!”
就在童年急得要按鈴叫醫生時,連洋終于給了反應,緩緩地轉頭看向童年:“你說,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什麼?”童年一臉懵逼。
連洋張了下嘴,但最終還是欲言又止:“算了,沒什麼。”
“真沒事?你要是哪裡不舒服趕緊跟我說。”
“知道了。”連洋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
直覺告訴他,摔下奈落的事情可能不是簡單的意外,但奈何沒有證據,人微言輕的他怎麼可能讓電視台或者經紀公司去替他把真相查清楚?
隻是可惜,這些日子的努力訓練終究還是白費了。
沒想到晚些時候,連洋收到同團的一個伴舞發來的消息,說阿麥被帽子叔叔帶走接受調查,原因是懷疑其故意傷害他人。
剛聽到這消息,連洋倒是愣了一愣。
這才回憶起彩排開始前阿麥最後看向自己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所有反常和不合理被串聯了起來,先前連洋并不是多想了,果然是阿麥害的他!
但令連洋意外的是,梁天宇當場替他抓到了嫌疑人。
很難想象,這個一天到晚闆着臉裝冷酷的弟弟,居然會這麼熱心腸,願意幫他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