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柯茯一張嘴,咳出的卻是血,她一低頭,螞蟻精巨大的前足如鐮刀般刺穿她的肩胛骨,隻稍偏一偏便是刺穿她的心髒。
這并不是她自己的努力,而是翟姐留下的法器在起作用。
柯茯儲物袋裡一件件稀世法寶躍躍欲試,愈療法器迫不及待出來為主人療傷,防護、攻擊類法器已在自啟動過程中,下一秒就能将螞蟻精絞成齑粉。
柯茯輕笑了聲,沒有拭去嘴角的鮮血,而是将儲物袋中的一件件法器關閉。
衆人隻見她微微側頭,反手提劍将螞蟻精前足砍斷,掙脫出鉗制後立刻禦劍拉開距離,路過斬百愁時甚至将他扯得更遠了些。
柯茯隻讓醫修做了簡單的凝血,便毫不猶豫地再次向前沖去。
她凝視着螞蟻精身後的大坑,又看了眼背後正在燃燒的火海,不出她所料的話,這應該就是蟻群中消失的蟻後了。
一直潛伏在地下指揮蟻群,直到指揮失敗,見蟻群即将全軍覆沒,才急急忙忙從地下跑出。
柯茯剛才便是見着正在打坐的斬百愁身後草地異動,她本是僅想将斬百愁移開,未想這蟻後竟有如此威力,她才剛剛提着斬百愁走,便從後頭追了過來。
顧楚添作為金丹期領隊,實力僅次于團長,若在往年,基本是作為副團長出戰。
她見到柯茯受傷,責無旁貸便想上前助陣,水靈根扇修手頭的鐵折扇早已轉了右轉,扇葉上的水流近乎凝冰,似乎想要化作冰棱與鋒利的扇葉一同取蟻精姓名。
柯茯擺擺手,她遞給顧楚添一個笑,讓顧楚添看好火,别讓蟻群裡有漏網之魚就是了。
顧楚添一愣,看着單腳踩劍淩空而立衣袂飄飄的柯茯,心中的敬仰又上了一個層次。
她一面将被丢到附近的斬百愁撿回來,一面由衷感歎:“這就是元嬰以下第一劍修的實力與魄力啊!”
重新與蟻後對視的柯茯,倒還真沒這麼偉大,左右原牧一個化神期修士就在不遠處,原牧不出手,已是這隻蟻後實力的最好劃分标杆——化神之下。
從來到因特耐特宗後就不斷與原牧掐架的柯茯,真不怵化神期以下的妖物,最多像她現在衣襟染血有些狼狽罷了。
被砍斷一隻前足的蟻後大怒,再添眼前這個小修士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與它再戰,而是東晃西移,實在可惡,蟻後揮舞着僅剩的一隻前足和其他四足就要與柯茯拼命。
奈何柯茯此人别的沒什麼,一身遁術實在是登峰造極,蟻後襲擊東,她便往西遁,蟻後襲擊南,她便往北遁,蟻後氣急想要扯旁邊的幾個小修士開葷,柯茯便來騷擾攻擊。
餘閑時間,還有空問儲物鈴铛中的白狐:“首席大狐狸,你若與這蟻後一戰是否有一戰之力?”
馭宗馭修養獸,左右不過如劍修養劍一般,是戰時的武器,平日裡養來逗的那不叫馭獸,那是家養寵物。
六尾白狐不收白不收,柯茯還真有些想放白狐出來與蟻後對戰的心思。
白狐在鈴铛内吓得大叫:“我才不要和醜陋螞蟻打架。”
衆:……
這是什麼話,柯茯扶額。
蟻後都聽不下去,張牙舞爪再次沖柯茯而來。
就是這時候!
柯茯雙手結印,作為一個劍修時常把劍扔下再幹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劍修,但事況緊急,柯茯也來不及講什麼劍修風骨了,她很不優雅地同時調用五種靈根之力,從地底凸起的藤蔓與泥土裹住蟻後貼地的腹足,使得蟻後的弱點暴露得更加明顯,金屬材質的棱錐精準刺向蟻後頭、胸、腹的連接處,像拆解機器一般将蟻後瓦解為三段。
水火球同時趕至,務必讓蟻後體會冰火兩重天。
從結印到蟻後倒下,沒有超過一個呼吸,而劍修真正的法寶,柯茯的三月廿二原師兄講印劍還在腳下踩着。
縱使知道柯茯實力超然,真正見識一回所受的沖擊還是不一樣。
隊伍中的醫修在柯茯一落地,就争先恐後上前為之拔去折斷在肩胛骨間的蟻後前足,就連被原牧拎到安全地帶的夏秀秀都眼眶發紅,想要突破原牧桎梏,為柯茯盡一份力。
原牧:“行吧行吧,突破築基期參加不了大比本尊可不管。”
夏秀秀驚喜,其他幾名練氣期修士趙塵醉、陳則化等人同樣意欲和夏秀秀前去看望柯茯。
原牧搖搖頭,隻得像托班老師帶着這群練氣期修士呼啦啦又回來。
可就在蟻後徹底化為齑粉,從柯茯體内拔出的前足也無故碎裂時,原本正被火焰燃燒的蟻群出現了一樣。
螞蟻畏光畏火,一把火下去,蟻群立刻潰不成軍。
此刻,本來已經安分的蟻群在火海中重新躁動起來,附近看火的火靈根修士急忙再次調動靈力添火加柴。
火更旺,蟻群更躁動,仿若這把火不是滅蟻而是助蟻的。
“先别加火。”柯茯沙啞出聲。
眼前的蟻後消散得愈快,火海中的蟻群躁動得愈頻。
一鲸落,萬物生。
螞蟻精竟也能浴火重生。
這符合生物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