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尾白狐自吹自擂大失敗,幽怨地看了柯茯一眼,默默挪遠了些。
白狐:“你們愛信不信,儲物镯已碎,星疏雪三天……不,十天内就會趕來。”
說罷,白狐小心翼翼地打量柯、原二人。
柯、原二人對視一眼,原牧作勢就要結印,柯茯更是大有五條靈根今日雨露均沾都要用上之勢,吓得白狐當即亮出底牌大叫:“我是帶着儲物镯偷跑出來的,你們捉了我,可以去和星疏雪提條件。”
為了增加可信度,白狐:“反正沒有我她就無法出師,你們提什麼她都會答應。”
柯茯這下明白了,原來是農學獸醫星疏雪的博士畢業論文出逃了。
這确實說什麼都會答應。
柯、原二人同時在心中為這位首席大弟子點了蠟燭。
“先抓起來。”柯茯決斷道,夏秀秀畢竟安然無恙,如若白狐沒有說謊,星疏雪十日内趕來,自然可以支付賠償。
原牧扛起還在昏迷的夏秀秀,與柯茯往休憩地内走。
原牧與六尾白狐大戰一場,吸引了不少弟子在防護陣法内圍觀,陣修借此機會,甚至鍛煉了把緊急加強防護陣法。
此時不少弟子還未散去,柯茯搖了搖儲物鈴铛,嚴肅道:“畢業設計……不是,白狐,你從北地一路南下,還有沒有傷過其他人?”
白狐悶悶地聲音從鈴铛中傳出,帶上了點鈴铛混響:“才沒有。我一路南下,剛剛停下休息,昨夜看見一俊俏男子,本想與之春風一度……”
白狐自稱是從不傷人的,隻是愛擄美麗男子,它昨夜驚鴻一瞥,見到原牧便生了染指雙修的心思,不料千方百計逃過防護陣法,尾巴一卷帶走的竟是夏秀秀,今天便是來退貨換貨的。
周遭靜了一下,就連原本在營帳中三五成群說小話的、交流術法的、吹捧柯茯的修士,都仿佛早就把耳朵貼在了外面,順應大部隊停下了嘴。
原牧:……
原牧冷聲道:“馭宗星疏雪與合歡宗勾結,本次仙門大比本尊會如實向衆宗公布。”
“别啊!”白狐的哀嚎傳出。
柯茯将原牧臉上的隐隐紅暈打量了一回又一回,心想,如果白狐在鈴铛外,或許就不會把原牧的威脅放在心上,畢竟原牧此時模樣實在太像良家婦男被調戲了。
客觀來說,原牧此人平日裡,對上奴顔婢膝一口一個翟姐,對下日日與柯茯掐架,是個貓嫌狗厭的渾不吝,可單論起容貌,确有幾分姿色。
柯茯一不小心笑出了聲,原牧面上羞惱更盛,若非還要在弟子面前維持不知是否存在過的風度,他簡直要跑鈴铛裡與白狐拼個狐死人活。
原牧一甩袖,正要大步走開,卻意外發現,周圍弟子目光裡除了玩笑,還有對自己方才人狐一戰展現實力的崇拜。
這才差不多。
原牧不急着走了,狀似很開得起玩笑般:“容貌外形方面,本尊根本算不了什麼,連湫連長老才堪稱風華絕代。”
柯茯回憶起記憶中影視巨星的模樣,贊同地點點頭。
見柯茯點頭得如此迅速,原牧險些跳腳。
就在這時,原牧肩上的夏秀秀動了動。
昏迷許久的夏秀秀悠悠轉醒,一側臉,發現自己在原牧身上扛着,吓了一大跳,直接翻身滾到了地上。
柯茯關切道:“親!你終于醒了。”
天光刺目,夏秀秀眯了眯眼,昨夜他練習唢呐練得正在興頭,一條白尾巴二話不說就把他卷走了,湊上來一張巨大的狐臉。
他驚魂未定,沒想到緊接着此生第一次在狐狸臉上看到了嫌棄的表情。
被關入儲物镯後,夏秀秀沒多久便昏迷過去,他都以為不會再有出來的一天了。
夏秀秀激動且後怕地向柯茯講起這一番離奇經曆。
直到柯茯驚呼:“這是誰做的?親好像無法出聲。”
設置屏障但忘記設置取締時間的原牧微窘:……
*
可能學習柯茯在弟子堆裡亂晃确實是有用的,在結束休整前去傾柘城的前夜,衆弟子很有情調地圍爐煮火,竟也招呼了路過的原牧。
當然,原牧一坐下便發現,在衆人圍捧的上座依舊是練氣大圓滿的小客服。
不過原牧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半推半就,與左右手的弟子講起自己是怎麼降服六尾白狐。
惹得鈴铛内的白狐直說要與原牧大戰一場。
對此,原牧冷笑回擊:“這火堆上若是炙上一隻肥得流油的六尾白狐應當不錯。”
白狐在鈴铛裡噤聲。
惹得周遭弟子們俱是大笑。
還有被饞蟲引動者道:“柯團長,原長老,不如我們上山夜獵,打幾隻野味來炙燒。”
一聽此話,柯、原二人同時心顫顫,嚴辭否定:“不可食用野生動物!”
一晚上,白狐就覺這句話最動聽,隔着鈴铛也要出聲附和。
原牧:“你不是馭宗家養的嗎?”
白狐:……此人好讨厭。
在往後仙門大比作為星疏雪本命獸與原牧正式交手的許多日子裡,白狐無數次懊悔,如果她先接觸到的是原牧的行為,而非他那張臉,自己絕對不會對原牧産生任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