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濯那天剛走就後悔了,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
王意之就像是縮進龜殼裡的烏龜,直接上錘子敲,給殼砸爛,她也不可能出來。
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就在林濯懊惱之際,許炘發來了消息。
“問過了,那天的酒确實是熊陶陶帶來的,而且在場的誰也不認識這人,陸念後來去社團找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人。”
高揚過生日那天,場上的人基本都是他的朋友,唯獨那個叫熊陶陶的女生,出現的很奇怪。林濯喝的那杯酒也是她親自倒的,有機會在酒裡下藥的人隻有她。
“我猜她根本就不是江大的,要報警嗎?”
不等林濯回消息,許炘又發了一條過來。
“不過證據不好找,估計沒戲,而且那家飯店的包廂裡根本沒有監控。”
“對了,你那天晚上沒事吧?”
林濯下意識地被勾起了那晚的回憶,身體都熱了起來,耳朵邊仿佛都能聽到王意之輕微的喘息聲,以及那雙完完全全倒映着自己的眼睛。
林濯熄了手機屏,徹底癱倒在沙發上。
就是因為看到了王意之當時的反應,他才敢在寺廟裡詢問王意之喜不喜歡他。但顯然王意之的反應有些令他失望,難道是自己搞錯了。
林濯忍不住整張臉埋在枕頭裡,等到呼吸都不通暢了才猛地擡起頭,像是想通了某件事情。
沒關系,隻不過是被拒絕了一次而已。
他還可以努力努力,讓王意之喜歡上他。
就在林濯為找個什麼機會和王意之見面的時候,有人遞枕頭過來了。
上次周年慶活動搞得很成功,所以公司決定舉辦一個團建慶祝活動,還貼心地讓人問了林濯要不要參加。
“負責周年慶的員工都參加嗎?”
“當然。”
得到肯定答複的林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王意之和宋霖坐在大巴車上,臉色不太好,當然也不隻他們倆臉色不好,這車坐的人臉色都很臭。
畢竟誰要是大周末被拉來參加團建,尤其這個團建還是爬山,而且因為這座山并不是熱門旅遊景點,所以當初根本沒有修建索道。
“這次團建到底是誰提出來的?”
“好像是傅陽那個部門提出來的,說什麼這邊風景好,讓大家投身大自然,身為程序員多看點綠色,治愈一下心情。”
“跟傅陽沾點邊的,腦子都不太好。現在都秋天了,葉子他媽都掉光了,看什麼綠色心情。”
宋霖和王意之的手在手機上打得飛快,恨不得把組織這次活動的那個人都拉出來罵一遍。
“不過我還聽說老大邀請了zz。”
“誰?”王意之打字的手都僵了下。
“林濯啊,他沒和你說?”宋霖回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倆還别扭着呢。”
“你說我現在不去行嗎?”
宋霖笑了打字道:“那你現在可以直接跳下去,不過這荒郊野嶺的可沒車送你回去。”
王意之在後座深深地歎了口氣,捂着臉很想發瘋。
等一行人到了地方,才發現這山真的挺原生态的,幾乎找不到什麼開發的很痕迹,隻有山腳下有個售票廳。而此次所說的放松心情,更是扯淡。
因為再晚來兩天,估計不止樹上的葉子都該落完了,山上的草都枯了,光秃秃的一片,再聯想自己浪費假期來這,心情簡直差到不能再差。
過了沒一會,有人就開始罵娘了,抱怨着是不是來荒野求生。
唯一心情不錯的是林濯,他比大家都來得要早,穿着一件黑色的沖鋒衣,身後背着輕便的登山包,因為天氣冷的緣故,頭上還戴着毛線帽,越發顯得他臉小又精緻。
隻不過從遠處瞧就覺得這人性子冷淡,不少女生也因此沒有上前。隻是悄聲地在讨論那個身材挺拔,長相又帥氣的男人是誰。
林濯見大巴來了,找了半天才在人群中找到了王意之。
她看起來精神有些不太好,可能是因為起得太早的緣故,戴着副墨鏡,臉色有些臭。
“王意之。”林濯揚聲喊住了要走的女人,剛才看林濯的人全都目光集中了過來。
“你男朋友哦?”身邊的同事問她。
王意之搖搖頭扯出一個笑來:“不是。”
“我懂,暧昧期嘛,連公司團建都追過來。”
“真不是,是老大邀請過來的周年慶畫手。”王意之解釋道。
“吃早飯了嗎?”林濯小跑着過來,“我給你帶了三明治。”
說着從背包裡拿出一個袋子,遞了過來。
“啧畫手跟你還挺熟哈,都給你帶早飯了。”打趣的同事用胳膊輕輕撞了下王意之,在她耳邊小聲道。
王意之有些無力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你慘了,劉姐是公司出了名的大嘴巴,不出一個上午,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和林濯的事情。”宋霖也走了過來,同情地看向王意之。
“宋霖哥吃過了嗎?”林濯自然地從袋子裡又掏出一個來。
“沒呢。”宋霖接過林濯遞過來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眯着眼贊歎,“好吃,比公司樓下賣得還好吃。”
林濯抿嘴一笑接受了宋霖的贊歎。
“等會可以和你一起爬嗎?”林濯看着吃着早飯的王意之問。
王意之有些摸不着頭腦,前幾天小孩還一臉生氣地從寺廟走了,今天又突然烏雲轉晴,一臉乖順地往她身邊湊。
“随你。”王意之吃了三明治也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