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似乎怕她不信,又補了一句。
“發票已經被我撕了。”
王意之估算着這些禮物的價格,有些坐不住,跑到衛生間撥了個電話給林濯。
“能不能别這麼幼稚?”
接電話的人像是剛剛起床,聲音都有些含糊。
“不能。”林濯輕笑了一聲,“要不然你還得躲到什麼時候?”
“我什麼時候躲着你了。”王意之強撐着嘴硬道。
“說喜歡你的人是我,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可以搬走。”林濯聲音平靜道,“你回來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對你撒謊。”
王意之總覺得這句話意有所指,像是在罵她。
不過再怎樣,這個周末王意之提着行李箱回家去了。
出門時,宋霖還取笑道:“這麼輕易相信男人的嘴,有你後悔的時候。”
不過林濯确實是說到做到,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王意之都沒碰見過林濯,隻不過每天的門把手上還是放着一個保溫袋,裡面裝着飯盒,一周下來都不帶重樣的。
王意之一開始根本沒動,一直放在門把手上。
“為什麼不吃?宋霖哥說你根本不喜歡吃公司食堂。”
王意之垂着眼打字:“他瞎說,我一直都很愛吃公司食堂。”
對面的人像是沒看見她發的字,又拍了張便當打開的圖片發過來。
王意之看着圖片上賣相可口的油焖茄子、土豆煎牛肉、清炒綠豆芽、甚至還有一碗黃瓜湯,都是她愛吃的。
“已經送到你公司樓下了,我放在前台了,你記得拿。”過了大半小時,林濯發了信息過來,“明天想喝竹蔗馬蹄水嗎?你到秋天嘴唇就會很幹,我熬點放進保溫杯給你送過來?”
“你不用上課嗎?”
“還好,今天隻有上午一節,下了課我就可以過來。”對面的人回答的很平靜。
而王意之則有種氣撒不出來的無力感。
她看懂了林濯的意思,隻要她不拿,林濯就會一直送。
最終王意之歎了口氣,第二天上班時拎着門把上的飯盒以及保溫壺走了。
在她走後,林濯打開了門,看着空無一物的門把手翹起了嘴角。
“你這麼輕易就原諒林濯了,是不是對他太過于嬌縱了。”宋霖看着王意之的盒飯,見她遲遲不肯動筷子,忍不住夾了一口嘗嘗,“你還别說,林濯這手藝還真挺好的。”
王意之用筷子攪拌着米飯:“别提了,我不拿他就會送到我公司來。從他學校到公司,就算打車也得半個小時,坐地鐵得一個多鐘頭,還得趕回去上下午的課,這樣來回算下來,他自己就别吃了。”
“這招苦肉計用得好。”宋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看起來對你很有用。”
“嗳這什麼水,還挺好喝的。”宋霖端着保溫杯,給自己杯子倒了點,“怪甜的。”
“起開,喝得明白嗎你。”王意之一把奪過杯子,朝他撇嘴,“整天沒說給我出點主意,盡給我添堵了。”
就這樣你退一步,我退一步。王意之盡量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林濯也任由她當縮頭烏龜,兩人也相安無事地維持了一段時間。
直至王意之來了南城,晚上找她和林濯一起吃個飯。
宋霖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快笑成月牙。
“你看你和林濯鬧得再兇,兩人還得一起乖乖回家吃飯。”
王意之不能否認,隻能朝他翻了個白眼。
到了吃飯那天,王意之還專門提前半個小時出門,結果開門還是遇上了林濯。
大半月沒見,林濯似乎有些瘦了,隻穿了件黑色的毛衣,下面搭着一條牛仔褲。
“不冷嗎?”王意之下意識皺眉問,最近幾場秋雨一下,天氣越發冷了起來,她今天外面都穿了件羊羔毛的外套。
“那我進去拿件外套,你等等我。”林濯似乎是笑了一下,轉身進門拿了件外套,出來發現王意之沒走,眉眼都舒展開來了。
“能坐你車一起去嗎?”林濯面帶懇求地問。
“我能說不?”王意之眼角抽了下,不等林濯回答就催促道,“快點,王渺渺已經到餐廳了。”
林濯望着她有些别扭的身影,眼睛彎了彎,大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