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濯瞧着眼前的女人眯着眼睛笑得爛漫，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跟着笑了起來。
許炘一進來就看見兩人在傻笑不由咳嗽一聲，朝林濯道：“車已經到了，現在要走嗎？還是我在打一輛？”
林濯朝王意之伸手：“能走嗎？”
王意之點點頭，拎起自己的包。
“嗳。”
沒走幾步，王意之就差點跌倒，幸好一旁的林濯時刻盯着，緊忙見人扶住。
“你幫忙扶一下他。”林濯忍不住伸手扶着王意之往外走。
許炘看着人高馬大的宋霖扶額歎氣，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催高揚趕緊下車幫忙。
兩人坐在出租車上，王意之靠着車窗微微閉上眼睛，她酒量雖然好，但也陪着宋霖喝了不少，玩牌的時候還能掙紮着清醒些，現在安靜下來後，隻覺得酒勁上來。
不過她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隻會安安靜靜地睡覺。
或許是頭靠在車窗上不怎麼舒服，王意之很快又挪了回來，頭仰着靠在車座上，呼吸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林濯側着頭望她去，仿佛回到了王意之從機場接他回來的那天。
也是這樣，兩人坐在車後面，隻不過這次王意之靠得近了些，他一伸手就能抓住。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朝王意之微微挪了挪，又把她的頭輕輕按向了自己的肩膀。
做完後又有些做賊心虛般看向王意之，她似乎沒反應過來，隻覺得靠在林濯的肩膀更好受了些，還蹭了蹭自己調整好位置，讓自己更舒服一點。
像隻小貓一樣。
林濯無聲地扯了扯嘴角，手指碰了碰王意之的頭發，眼底漾起了柔光。
等到快下車的時候，王意之自己揉揉眼睛醒了，看見自己靠在林濯的肩頭，下意識地望了眼他的衣服。還好，沒沾上粉底液。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靠上去的，林濯抿了抿嘴也沒有挑明。
兩人從車上下來，慢吞吞地往小區裡走，主要是王意之走得很慢，她現在腦子有些暈乎乎地，走路都要提起精神來，等好不容易到了門口，卻始終輸不對密碼。
“我來。”身後的男生附了上來，王意之感受到男生溫熱的體溫後，下意識地偏了偏頭，若是從背後看，就好像林濯把她圈在懷裡一樣。
不等王意之多想，林濯便輸好了密碼，門開了，玄關的燈也亮了起來。
王意之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林濯，男生神色一如既往的有些冷淡，她揉揉太陽穴，壓住心裡有些莫名的情緒，換了鞋進屋。
一進屋王意之便躺在了沙發上，頭埋在枕頭裡朝着林濯道：“你先洗澡吧，我先趴一會，等等再洗。”
林濯見她神色疲倦，也不多說，走進廚房給她倒了杯溫水，便拿着睡衣進了浴室。
等淅瀝的水聲響起，王意之迷迷糊糊地便睡了過去。
等到再睜眼，就是穿着睡衣，頭發濕漉漉的林濯推了推自己。
“王意之，該你洗澡了。”少年的聲音有點啞，語調輕柔，讓王意之睜開眼後還有些迷糊。
“洗澡，洗澡才可以上床。”酒勁還沒散的王意之閉着眼就要往浴室裡走。
“王意之。”林濯急忙喊住邊脫衣服邊往浴室裡走的人。
“别喊，吵死了啦。”王意之不耐煩要解開襯衫的扣子，但因為喝醉了酒，解半天也隻解了一兩個扣子，露出一點黑色的内衣。
林濯一擡眼，臉就猛地充血紅了大半，急忙閉眼跑到陽台上，拽了條浴巾跑出來，将王意之一把裹住。
“熱！”王意之忍不住拉扯浴巾，林濯見狀忍不住将胸口的毛巾死死拽住。
“我已經開空調了。”林濯忍着額頭的青筋哄道。
“我要洗澡。”王意之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四件套可是我剛換的。”
“你喝醉了，趕緊上床睡覺，明天我替你換四件套。”林濯拽着浴巾不敢松手，知道王意之不僅酒沒醒，還更醉了，低聲哄勸着王意之。
“我沒有喝醉。”王意之睜開眼睛看着林濯，“我隻喝了一點點而已。”說着，王意之還比了個手勢，向林濯解釋她到底喝了多少。
“是是，你沒喝醉，你先上床，好不好？”林濯望着眼睛亮晶晶的王意之，忍不住放軟了語氣，極有耐心的哄着。
“那你明天真的幫我換四件套嗎？”王意之神色極其認真地看着林濯詢問。
這麼多年了，王意之還是讨厭換四件套這件事情。
林濯好笑道：“我肯定幫你換。”
“好，那我上床睡覺了。”王意之掙紮着要爬起來，身上的浴巾也搖搖欲墜。
林濯望着半披着浴巾的女人，猛地站起來一把抱住無奈道：“我抱你去。”
王意之的卧室一如她本人，幹淨整潔得不像有活人住在這。
林濯将懷裡的人放在床上，又閉着眼給她上蓋上夏涼被，見人老老實實躺在被子裡才長舒了口氣，坐在床邊的地闆上。
手機裡是許炘發來的照片，喝得爛醉的宋霖躺在酒店的床上，一旁的高揚則是頂着一臉的汗要捶許炘，而許炘正朝着鏡頭比耶。
林濯忍不住笑了笑，轉頭看着窩在被子裡的女人，似乎是因為空調溫度有點低，不由自主地往被子裡縮了縮露出半邊臉來。
睡着的王意之少了幾分拒人千裡的冷漠，仿佛林濯伸伸手就能觸碰到她。
猶豫了半晌，林濯才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對着王意之按下了快門。
緊接着又打開相冊，将剛才那張照片移動到了一個密碼相冊裡。
輸入密碼重新打開後，才發現這個相冊裡全是王意之的照片。
甚至可以追溯到王意之上高中的時候。
林濯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看剛才那張照片，後背就被人踢了一腳。
“水，我想喝水。”
林濯回望着窩在被子裡喃喃的王意之，笑着地站起身揉揉後背，去廚房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