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突然的質問,宋青佩還以為她知道自己出去找工作的事。
正想據理力争,直到被抓的肩膀傳來一陣疼疼,她不由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明毓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的失态,趕緊松開了抓着宋青佩的手。
宋青佩擡眼瞪她,沒好氣,“你幹什麼?”
“你沒事......”
明毓原本關心的話戛然而止。
尤其對上宋青佩冷淡的神色,再想到剛才聞到的陌生Omega信息素味道,噴薄的怒火經過時間的發酵,忽然酸澀的讓她有些難受,忍不住再次質問出聲:
“宋青佩,我問你今晚去幹什麼嗎?”
原本,宋青佩是想好好跟她說的,但是現在好心情全被破壞了,肩膀又疼的厲害,終究是沒了耐心。
“我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
宋青佩冷笑一聲,不再隐忍道:“明上将,我是答應跟你回來照顧頌頌,不是賣給你的,你管的未免太寬了吧。”
聽到她的回答,明毓臉色更加陰沉,一股無名怒意湧上心頭。
她不是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可偏偏面對宋青佩,總有種不受控制的無力感,仿佛什麼事情在慢慢脫離她的掌控。
這種感覺很糟糕!
明毓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着宋青佩,冷冷地開口:"宋青佩,你别忘記現在的身份。我警告你,不要試圖惹怒我,我随時可以讓你從這裡離開!"
宋青佩最恨的就是她用這個威脅!
如果不是看在頌頌的份上,她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她曾經想過用退讓來換取和明毓和平相處,可是事實證明,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那夜的耳光,不隻是對她的羞辱,更是打醒了她,一味地退讓,并不能得到平等的相處,别人反而越是得寸進尺。尊重,從來都是要靠自己争取來的。
此時,再次聽到明毓這麼威脅的話,宋青佩并沒有那麼驚惶了,反而多了幾分坦然,總要走到這一步的。
"好,我可以盡快離開!”
宋青佩看向明毓,冷靜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好好談談關于撫養頌頌的問題。她可以先留在你這邊生活,但我要每周有兩到三次的探視機會,當然我也會配合你一起先做好頌頌的工作,不會讓她太抗拒......”
對于她理性的談判,明毓顯然沒有預料到,她有些着急的打斷宋青佩的話,"你也可以不走,隻要你......”
說到一半,她卡住了,剛才她隻是慌亂中本能的打斷了宋青佩的話,并沒有想好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宋青佩嗤笑一聲,眼中浮現譏諷,"要像條狗一樣乖乖聽你的話嗎?”
明毓沒想到宋青佩竟然說出這番話,一時間啞然,不知該如何接口。
看着明毓呆愣的樣子,宋青佩更是覺得戳穿了她卑劣的内心,越發失望。
她仰着頭,不甘示弱的迎視明毓,一字一句道:“明毓,我是個人,有自己的尊嚴。我永遠不會像條狗一樣任你擺布,你拿頌頌威脅我也沒用,我決不會妥協的。”
既然妥協沒有用,已經撕破臉,那就戰鬥吧,她這麼多年的流浪生活都活到了現在沒,什麼可怕的。
下定決心的宋青佩,沒再看明毓一眼,轉身就往樓上走去。
"宋青佩......"
聽到背後的喊聲,宋青佩停下腳步,卻沒回頭,而是繼續往前走。
身後,明毓看着那抹倔強挺直的背影,心髒忽然莫名的刺痛了一下,慌亂感瞬間侵襲而來。
她本能的追上去,拉住了宋青佩的胳膊,鑒于上次的經驗,她這次力度倒是小了很多,但也不至于讓宋青佩掙紮掉,而宋青佩卻沒有再反抗,隻是站在那裡,目光複雜的看着她。
明毓看着宋青佩,一時間,心裡五味陳雜。
見她又像個木頭一樣杵在哪裡,一句話不說,宋青佩不耐煩的問出聲:“大半夜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明毓看着宋青佩,語氣有些艱澀,“......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話乍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宋青佩聽懂了,明毓是在解釋沒把她當條狗馴。
真是可笑,剛才赤·裸裸的威脅,不就是在用頌頌警告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