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男臉色蒼白地點點頭,看起來還有些魂不守舍,段文翰暗罵了一句廢物,自己先去追道長了。
“傅哥,剛才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就死了。”周易擦了擦滿臉的冷汗,顯然是被吓得不輕。
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傅時接話,周易下意識瞥了眼傅時,後者正用一種灼熱的目光盯着走在最前面的沈道長。
周易張了張嘴,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現在心頭,“傅..傅哥?你是不是喜歡...額...我的意思是..”
猶猶豫豫的話語終于引來傅時的注目,周易鼓起勇氣,終于把話連貫說出口:“你是不是對人家沈道長有點意思,當然我不是歧視,不過他的身份有可能是管理員,你确定要他...”談戀愛嗎?
剩下四個字還沒說完,傅時像是再也忍不了了,倏地停住腳步,冰冷的殺意如潮水般沖擊着周易的大腦,他聽到傅時冰冷的聲音問:
“周易,你腦子被門夾了?”
雖然傅哥隻是關愛了他的腦子,但周易知道,傅哥可能真正要說的是:你想死嗎?
“沒被夾!傅哥,你剛才是在看什麼?”周易瑟縮了下脖子,下意識問出口。
“那把劍。”傅時額角抽動,忍了忍,勉強平靜道:“我覺得那把劍不錯。”
周易尴尬地摸了摸頭,“對不起傅哥,我搞錯了,等等,你不會想把它偷走吧?”
“為什麼不呢。”傅時臉色冰冷,顯然氣還沒消。
周易這次是真的想把腦子放門裡夾一下,他不敢置信地反問:“傅哥,你認真的?我隻是随口一說啊,你别當真,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不是管理員,光看之前那雷霆一劍,就不是咱能對付的。”
傅時沉默不語,隻是灼熱的目光再次貼到那把劍上,甚至還露出一絲渴望的表情。
周易絕望了,很好,他已經看到他們兩個被全副本人物追殺的場景。
兩人的對話很快告一段落。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的燈光越發昏暗,連護送他們的工人也消失不見,幽綠的樹木帶來幾縷陰森之氣。
“這地方越走越偏僻,前面出現什麼我都不奇怪。”周易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越是深入,心底的那股涼意越明顯。
“别說話了,小心真冒出點東西,到時候哭都來不及。”高瘦男臉色鐵青,他終于從白領女死亡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恐懼卻緊緊扼住他的神經,讓他在這個地方顯得有些神經質。
還好這樣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他們穿過茂密的樹林,停在一座道觀面前。
裡面沒有燈,黑黝黝一片,門悄無聲息地開着。
“這裡是哪?工地還有這種地方?”周易念叨幾句,卻沒人回應。
沈常清一腳踏入道觀,黯淡的月光勉強打亮腳底的路,他神色淡然,從紅木長台上去了三支香,在空中輕輕一劃,這香竟被點燃了。
“我感覺有點瘆得慌。”周易咽了咽口水,“傅哥,咱們進去嗎?”
“進。”
傅時率先踏進道觀,周易緊跟其後,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咬牙跟着進去了。
就在他們踏入的瞬間,沈道長已經把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爐裡,道觀内的所有蠟燭在這短暫的刹那全部亮起,微弱的火苗照亮周圍,幾人瞬間臉色慘白。
“棺材怎麼在這裡?!”
高瘦男的聲音顫抖,手指哆嗦地指向放在道觀中央的紅色棺材,下意識後退幾步。
“不是說棺材在剛才的那個地方誰也不許動嗎?怎麼有人把它搬到這裡了?”周易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腦子快要麻木了。
沈常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們身邊,語氣平淡地解釋道:“這不是工地上的,你們也不要碰。”
他擡眸掃視了一眼所有人,“今晚諸位自便,隻是一點,絕對不能出道觀。”
說罷,沈道長便施然離開了,徒留四人和一口紅棺材面面相觑。
“傅哥,咱怎麼辦,道長跑了。”周易說這話時輕松了不少,他心想,跑得越遠越好好,千萬别讓傅哥找到。
傅時偏過頭看了一眼道觀外面,幽綠的樹葉被風拂動,落下的影子如同重重鬼影。
“先呆在這裡。”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