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冉推開她，有點生氣，“還給我就行了？”

甯珂笑，擦拭掉她臉上的淚水，“阿冉，除了你，我就隻有我自己了，都還給你，夠不夠？”

盛冉拍掉她的手，噘着嘴扭過頭，别扭道，“少裝可憐！你以後一定會有很多，朋友、恩師、事業、見識、成長，你什麼都會有的，一樣都不會少！”

“嗯好，都給你。”

強壓的嘴角終于忍不住上揚，盛冉不好意思地推開她。

“煩死了，真丢臉。”

“哪裡丢了，我給你捧着在呢，這麼漂亮的臉蛋，我可舍不得。”

“甯珂！”盛冉更尴尬了，搞得自己像個需要人哄的大傻蛋。

甯珂順勢求饒，“好好，我不說了。”

一個個飯盒打開，桌上的東西盛冉拿的不多，就幾塊糕點和一整盒水果，另一個袋子裡的飯盒，是滿滿當當的紅燒排骨和炸蘑菇和炸土豆，還有一瓶葡萄酒。

“要喝酒？”

“啤酒呢，是小麥釀的，算是小麥果汁。這葡萄酒是葡萄釀的，那算作葡萄果汁也沒毛病。”

“嗯，你說得對，隻要你沒問題就行。”

“切，小瞧我。”

“不敢。”甯珂腦海裡卻不禁想起上次也是在這裡，盛冉被十五度米酒放倒時，聽話的不得了。

“你就是這樣，嘴上說着不敢，眼裡全是挑釁！”

甯珂湊近，“是不是看錯了，你在看看。”

“哼！”

盛冉悶頭吃排骨不再說話，隻是每當甯珂擡頭看電視，她就悄摸摸往她杯子裡倒酒，甯珂裝作沒看見，但她自己倒不怎麼喝。

飯吃完，最後也沒喝多少。

“你怎麼不喝？”

“不好喝。”

盛冉有點急切，“你再喝點吧。”

“幹嘛一定要我喝，下藥了？”甯珂舉起杯子對着燈光，光芒透過紅紫色的酒液，在她臉上打下深色的光暈，盡顯迷離。

“去你的，不喝算了！”

盛冉直接去洗漱了，甯珂洗完碗靠躺在沙發上，電視中的畫面一幀幀閃過，她卻怎麼也不記得電視裡在放什麼，電視機的聲音與洗手間裡的水聲交纏，她的心被緊緊抓成一團。

手指攥緊沙發的皮面，一會後又松開，輕輕撫平褶皺。

這裡的一切都不屬于她，這裡隻是她暫時的栖身之所，可這裡有她最珍貴的兩年，在這裡徹夜刷題學習、吃飯、睡覺、玩鬧，一切都有盛冉的陪伴。

這是她時而年的求學生涯中，最幸福的兩年，生命被劃成兩個部分，一個是學習，一個是盛冉。在此以外的一切事情似乎都變得很輕，輕到她能不留記憶。

“我洗好了。”盛冉的聲音很輕，可甯珂立馬捕捉到。

“好，”

等她走進洗手間才想起來，她沒拿衣服，都收進箱子裡了，因為原定今天就是要去甯建國那裡的。

剛按下門把手，就感受到阻力，甯珂無奈，“盛冉，我沒拿衣服。”

“沒關系，你先洗，我幫你拿。”

“行。”

許是即将離開，甯珂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是身體裡的酒精被熱氣蒸騰，她大腦有些發暈，她差點滑倒，驚險中撐住身體，浴室門打開一條縫。

“你洗好了嗎？”

加速的心跳還沒恢複，甯珂背過身，“馬上就好，放門口吧。”

“嗯好。”

隻是她不僅沒聽見關門的聲音，腳步聲反而一步步靠近，心率再此飙升。

“盛冉？”

剛疑惑出聲，她就被抱住，腦海瞬間爆炸空白一片，手按在花灑開關上，水聲漸歇。

“你……”

甯珂一時間不知道該捂哪裡好，完全沒想到盛冉居然會突然襲擊。

“誰，誰讓你那麼磨叽。”盛冉的聲音有些發顫，強裝鎮定。

“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先把衣服穿上。”喜歡的人主動抱住了自己确實很浪漫，但她這樣光溜溜的，也着實不自在。

“反正待會也是要脫的。”

甯珂：……

肩上披上睡衣，甯珂趕緊系好腰間衣帶，轉身環住她的腰，扶住她的後頸，輕輕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就不能不逗我？”

“不能。”盛冉搖頭，很認真。

甯珂失笑，“行吧。”

“你是不是不敢？”盛冉揚揚手中的酒，“這就是給你準備的，酒壯慫人膽。”

“不用。”

抱起她，甯珂快步走到床邊，将她放下，起身去關客廳和洗手間的燈，等她回來，瞪大眼睛。

卧室裡的大燈關了，隻留淡黃色的床頭小燈，柔和的光線傾灑而出，她的皮膚上折射出淡淡光澤。

甯珂伫立在床邊，凝視着眼前的她，心髒劇烈跳動，呼吸也不自覺地變得急促紊亂。

盛冉看她不動，就把空調溫度調到25度，然後鑽進毯子裡，背對着她，好像有些生氣。

“盛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