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這回陳校長可是把播音社的女學生都叫來了,您打算怎麼感謝他?”
李老闆磨蹭半天,才回答:“就、就跟之前一樣呗!給錢,給資源,他們學校的樓又能翻新了。額……再、再招一批高材生,給他們當老師,明年全市排名,又能往上提一提了。”
謝堯越聽,臉色越難看。
所以這就是一個隐藏在學校裡的色/情産業鍊!
十六中校長知道這些大老闆喜歡沒成年的學生,所以就把所有漂亮的女學生都集中在學校的播音社,供這些大老闆挑選。
不出意外,播音社裡應該沒有家庭條件好的,窮學生稍微吓一吓就會乖乖聽話了。
最後一個問題,謝堯忍着怒氣問:“今天晚上過去的話,還是那個領班值班,他知道您愛喝什麼酒,好酒都給你藏着呢。”
李老闆迷迷糊糊,“領班……對,領班。”
他念叨半天,腦海中終于閃過一個畫面,“那個領班,愛管閑事,死得好!一個鄉下來打工的,還、還敢管我們的事!那句話叫、叫什麼?天堂有路不走,非要往地獄闖。”
謝堯抓住他話裡的關鍵詞,“死?領班死了?可是我今天才看見他。”
李老闆問完,眯起來的眼睛瞪大了幾分,“嗯?你看見他了?你、你見鬼了吧!”
“真的看見了,我還跟他說話了呢。”謝堯死死盯着李老闆看,“李老闆,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不可能!”李老闆使勁兒一擺手,“他死了!”
“李老闆真愛開玩笑,你怎麼确定?難不成是您親手殺了他?”
李老闆語氣輕蔑,“殺那麼個小啰喽,還需要我親自動手?我一聲命令!多得是人想給我賣命!”
至于到明珠會所領班的死亡,到現在也很明朗了。
人不是李老闆殺的,但這些參與十六中色/情産業鍊的人都是知情人。
直接兇手,就是他們手下的人。
李老闆還在耳邊絮絮叨叨要女學生,謝堯怕自己忍不住動手,直接把人丢在了椅子上。
他用的力氣大,椅子兩邊又沒個扶手,李老闆一下摔到了地上,臉貼地的那種,看着都疼。
不過他喝得多,鼻子都摔流血了,也沒醒過來,還在想着女學生。
沈霁風聽着這炸裂的消息,也清醒了一點。
他扶着桌子站起來,問謝堯:“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覺得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我想試試看能不能……揪出來。”
謝堯頓了頓,又說:“如果揪不出來,先把他們處置了也是好的。”
從接觸這個案子開始,謝堯表現的一直都非常自信。
誰是兇手,誰不是兇手,誰有嫌疑,該去找誰問話,他都一副勝券在握的感覺。
唯獨在說揪出背後的勢力的時候,他失了底氣。
惡勢力容易揪,保護傘卻遠沒那麼容易揪出來。
如果是随便一點證據就能抓住真正的幕後人,他上輩子也不用為此犧牲了。
沈霁風察覺到他的不自信,難得寬慰道:“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
謝堯沒有說話,但沈霁風的話似乎給了他反向的鼓勵,他的頹廢掃清了不少,将錄音裝置收好。
“光有這些錄音還不能定罪,我先把這些交給警察,他們人多,可以更快找到證據。”
“至于背後的勢力……我還是想繼續找。但眼下還是要先解決了許可欣的案子,不然可能連這些底層的老闆都抓不住。”
時間緊,謝堯說完,便直奔本市刑警支隊。
進去以後,他表情嚴肅的跟值班人員說:“我這裡有許可欣案的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