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實時監控阿貝,有什麼異常都報告給我,我在他在的屋子裡安了攝像頭,他應該會發現,所以會在攝像頭下僞裝,你要做的就是如果檢測到他接觸了智能産品,把他的所有行為和言語記錄下來,能視頻就視頻,沒有也得要完整記錄,整理好。]
托管系統心裡咯噔一聲,侵犯他蟲隐私。
[監視前線的圖爾斯,如果有異動,彙報,有什麼出格行為記得留證。]
系統再咯噔一聲,監視他蟲并惡意留存不合法證據。
[一會兒要去見叛軍首領,我應該會跟他合作,但打仗我不懂,得讓卡斯帕去交涉,你負責關注進程,如果有什麼不對,告訴我。]
系統再咯噔一聲,推動戰争。
[你還要幫我盯着聯賽那邊,這可是對你有好處的,主角有什麼差池第一時間告訴我。]
系統咯噔一聲,哦不,這個不需要咯噔,這個合情合理還與主要任務有關,宿主竟然良心開竅,或許也沒那麼壞?至少是對任務上心的。
它勉強接受:[我會記下的。]
斯特思索片刻,之前的系統一直在找有關雄蟲曆史的資料,雖然現在有蘭德,但他還是需要佐證,畢竟蘭德的話有很大主觀性和撒謊的可能性,不能輕信。
但把這件事交給現在的系統嗎?他并不信它,還是等之前的回來比較好,也不差這兩天。
看到不遠處的倉庫,他伸了個懶腰,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好累,其實作為雄蟲,或許他可以多休息一下?
斯特突然笑了聲。
他已經能這麼自然地認同自己是雄蟲了啊。
卡斯帕聽到笑聲,偏頭看來,斯特拍拍他肩膀:“走了,早幹完早回去。”
回去,卡斯帕自動翻譯,回去可以親熱。
他立刻打起精神。
和利奧波德彙合後,斯特鑽進管道,彎着腰慢慢往前走,腳下的液體黏糊糊的,很像外面地上的那些,他原本覺得是工業廢水之類的東西,後來想想,也不該到處都是,不知道摩金星哪裡來這麼多這種東西,而且通往蟻巢的管道裡竟然也有。
斯特将光對準腳下,或許是因為被許多蟲踩過的原因,液體黑乎乎的,帶着灰塵和石子,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利奧波德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你應該見過,麥達差點被這東西殺了。”
卡斯帕瞳孔一縮,立刻要把斯特抱起來,但這裡太過狹隘,為防止撞頭,斯特連忙拒絕他:“這些好像腐蝕性不那麼強,這是什麼液體?”
利奧波德聲音嚴肅:“是異獸的毒液。”
斯特驚訝:“什麼?”
“蟲在它們的食譜上,它們的毒能将雌蟲的身體融化,變為有價值的混合物,經過調配後,也能用這樣的辦法為蟲卵提供升級所需的營養。”
黑暗中,他神情晦澀,他也對這種手段感到不解,但不可否認,正是因為掌握了秘密配方,蟻族才能成為第二軍團,否則隻有會生這一優勢,後代卻孱弱無力,哪裡還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但今時不同往日,蟻族已經擁有足夠多的高級雌蟲,僅靠遺傳就可以滿足對後代力量的追求,完全可以擺脫這種手段,可高等雌蟲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現狀的想法。
因為他們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他們的後代也得走上這條路。
可他們卻沒有想過,如果繼續犧牲現有的力量去哺育還未出生的蟲卵,高等雌蟲們會是一盤散沙,因為對方随時可能會死,所以他們之間沒有深厚情誼,因為要為後代獻身,所以默認壽命不足二百年。
涸澤而漁罷了。
斯特對這液體很感興趣:“這真的是異獸的毒?”他試着去摸,被卡斯帕抓住手腕,雌蟲代替他觸碰,無事發生。
“工廠裡的都是被加工過的,異獸的毒也有别的用處,這裡不知道以前是用來幹什麼的,但已經廢棄了近百年,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不用擔心。”
斯特用衣袖把卡斯帕的手擦幹淨:“下次别碰沒見過的東西。”
卡斯帕反握住他:“你剛剛也要碰。”
斯特無法反駁,抽回手,趕緊往前走:“好了,走吧走吧。”
利奧波德跟上他們:“閣下,對于拉斐爾閣下的事,我很感謝你們,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做的,請随時吩咐。”
斯特嗯了聲,等了會兒,沒聽到别的,問:“你不向卡斯帕道謝嗎?”
利奧波德臉色黑了些,他不想為麥達欠誰的情,但毋庸置疑,即使他們之間那麼僵化,大多數知道他們關系的蟲依舊認為他應該為麥達負責。
好吧,誰讓他倒黴,他隻得低頭:“我也為麥達向您道謝,雅克團長。”
卡斯帕點頭,他并不怎麼在乎這些,但利奧波德是他看重的蟲才,也是他丢下前線事務的借口:“你會去一軍嗎?”
利奧波德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了,他相當于被驅逐者,根本不能待在二軍:“是的,如果您還不嫌棄,如果我對您有用,我也需要一個正規的謀生手段,請使用我。”
他想和拉斐爾在一起,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他不能是一個居無定所的叛軍,不能是一個背負罪名的、失去翅翼的無用者:“如果您願意繼續治療我的翅翼,我願向您獻上忠誠和生命。”
卡斯帕自然願意,但還是看向斯特,像在征求他的意見,斯特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姿态,這是無聲的宣告,他如此重要,會影響他的每一個決定。
他一開始還不太習慣,認為自己擔負了一些不必要的沉重責任,但現在已經能接受了:“他是個有能力的蟲,而且拉斐爾還說以後想跟我住。”
卡斯帕這才點頭:“我會讓你去一軍,但軍銜你要從頭再來。”
利奧波德自然沒意見,隻是更加關心斯特剛剛的話——拉斐爾要和他住?他怎麼沒聽說過?
不過拉斐爾性子跳脫,興許是随口一說。
利奧波德說服了自己,心裡卻有些不安。
肯定是随口一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