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對于他——圖爾斯掂量着文件重量——看來不是好事。
沒辦法,自己可沒有那樣的閣下在身邊,上次申請約會已經過去很久了,這次去聖殿可以順便再申請一次。
畢竟天天對着卡斯帕,壓力也很大的,找閣下撫慰一下精神域和心靈,也是很重要的。
此時星艦上,還有另一位雌蟲身邊有閣下撫慰,雖然是個病号,但過得無比快樂,比圖爾斯副官幸福許多。
利奧波德正跟拉斐爾兩蟲玩拼圖,因眼力過蟲而被拉斐爾按在一邊當提示器,抱臂看拉斐爾埋頭苦思。
“這塊怎麼安不上?明明長得一樣。”拉斐爾嘀嘀咕咕,把強行按上“怨侶”的取下,扭頭去找提示,“利奧波德!”
利奧波德掃過一眼,從平鋪在地的拼圖中找出一塊,換來拉斐爾手中的:“你這一塊在這裡。”他在原圖上示意,拉斐爾湊近去看,紅發拱到他脖子處,利奧波德下意識後仰,又慢慢低頭,剛一碰到,拉斐爾就擡頭:“我明白了!”
咚的一聲,利奧波德捂住鼻子仰頭,拉斐爾捂着腦袋,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怎麼湊這麼近?”
利奧波德歎氣:“還好沒再撞暈。”
拉斐爾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拉斐爾了,呵呵:“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身為一個雌蟲,被我撞暈,你是不是太弱了點?”
利奧波德稀奇看他:“你這次居然沒說‘不準提了’這類話。”
拉斐爾嘿嘿:“怎麼樣?先生說了,雌蟲把我撞暈還差不多,我又不會把你撞出好歹。”
利奧波德挑眉,雙手撐地後仰,雙腿盤起:“你去問了?怕我被你撞出病?”
拉斐爾不解:“那你為什麼一直躺病床?”不是被他撞出來的嗎?
利奧波德啞然,半晌,他輕笑一聲,歎息着摸摸拉斐爾頭發:“拉斐爾閣下啊……”
誰會不喜歡他呢?
拉斐爾眯着眼,被揉得腦袋晃悠:“怎麼了?”
“你生日是哪天?”
拉斐爾想都不想:“五月一日,”又問,“你呢你呢?”
“不記得了,”利奧波德不怎麼在意,“蟻族是沒有确切生日的。”
拉斐爾好奇:“為什麼?怎麼可能?你的雌父不會記住嗎?”
“蟻族不一樣,”他停頓了下,挑揀着說,語氣冷淡,“蟻族的蟲卵都放在一起,不會去分辨是誰的蟲崽,隻會隔一段時間打開一次培養倉,取出存活的蟲崽作為同一批次培養。”
“至于打開培養倉的時間,這是絕密,我也不知道。”
拉斐爾有些難以理解,但尊重他們的習俗,提議:“那你沒有生日,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啊?”
揉頭發的手停住,指尖輕顫,随後緩慢收回握緊,青色血管凸出,分明是簡單的話語,卻令雌蟲體溫逐漸升高,血液幾近沸騰,什麼東西從耳邊到心底,從眼前到腦海,進入最深處。
心髒,咚,咚,咚。
利奧波德扯開唇角:“我哪敢……借閣下的光。”
拉斐爾歎氣:“可是,如果我們同一天生日,就可以互相送禮物了,每次有誰送我禮物都要回禮,那麼多日子,一年每一天都有蟲生日!那麼難背我都記住了!”
“如果你沒有生日,我要怎麼回禮?要是隻索取不付出,我可不會有那麼多朋友。”
他抓起利奧波德的手,真誠道:“但是!如果利奧波德和我一起過生日,我們可以直接挑想要的東西,直接送給對方,多麼省時省力!我們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
利奧波德往後仰,拉斐爾繼續湊近,一雙眼發光一般期待看他,利奧波德繼續往後,拉斐爾跟着上前,忽然身子不穩,趴上利奧波德胸膛,軟得他陷進去又掙紮出來。
拉斐爾一懵,擡頭,撞入雙桔紅色眼瞳。
沉靜卻又含笑,漂亮如琥珀,倒映着他的身影。
這一瞬間,他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利奧波德沒出聲,拉斐爾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起身,低頭看拼圖,抓起幾個認真對比,嚴肅得像是在解決什麼世紀難題。
利奧波德維持着姿勢,胸膛劇烈起伏兩下,還是把突然生出的酸脹壓了下去。
他慢慢閉眼:“好。”
拉斐爾不管他說的什麼,隻顧點頭,又拿起下一張拼圖,忽然反應過來,拼圖掉落回去,他擡頭難以置信:“真的?!”
利奧波德又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哪敢不聽拉斐爾的話啊。”
拉斐爾高興了:“那你想要什麼禮物?”
“明年才有生日吧?”
“提前準備嘛,告訴我吧!”
“那到時候我又不想要了怎麼辦?”
“那就再挑一個,但是你要和我一起挑,每次都猜對方喜歡什麼很累的,你直接告訴我就好,我也會告訴你的。”
利奧波德失笑。
跟拉斐爾在一起,就沒不開心過。
如果以後也能……
他撿起一片拼圖,遞給拉斐爾:“别硬按,這個才是對的。”
“謝謝利奧波德!”拉斐爾笑得開心。
嗯……利奧波德不用自己去挑,那給利克的禮物選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