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場雨中,有人歡喜,有蟲傷心。
五個小時前,拉斐爾被告知利奧波德的身體狀況後就一直萎靡不振,利奧波德醒後,他去關心,想伸手碰一下,卻被避開了。
拉斐爾:……
被讨厭了。
QAQ
見拉斐爾快哭了,利奧波德在一室亞雌的譴責目光下,遲鈍反應過來擡手揉揉拉斐爾頭發:“吓到了嗎?”
肯定是吓到了,才會那麼惶恐躲進暗道,怪他把拉斐爾按在牆上,肯定是拉斐爾以為他要傷害他。
對,肯定是吓到了。
絕對不是讨厭他了。
“對不起。”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他們一愣。
拉斐爾茫然:“你為什麼要道歉?”
“我吓到你了。”利奧波德收回手,拉斐爾于是湊近了,驚奇看他:“你竟然會道歉!”
利奧波德面無表情看過去,不然呢?他又不是沒道過歉。
拉斐爾反應過來有歧義:“啊不是,我是說,你為什麼要為沒做過的事道歉?”
“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
利奧波德皺眉,看向醫生:“他可能失去了一段記憶。”
醫生知道拉斐爾身體沒毛病:“閣下精神域波動,興許是下意識忘記了會傷害自己的記憶。”
利奧波德松了口氣:“你倒是忘得一幹二淨,就留我一蟲傷心。”
“我到底忘了什麼啊?”拉斐爾好奇死了,哥也這麼說,利奧波德也這麼說,偏偏他抓耳撓腮也想不起來。
“你猜。”
“我猜不到啊!”拉斐爾抓住利奧波德的手,眨着真誠的眼:“告訴我吧,告訴我吧!”
利奧波德不答反問:“你為什麼道歉?”
拉斐爾:“你躲着我,我以為我哪裡惹到你了。”
畢竟回想一下,他好像的确惹到許多次,光他那頭寶貝頭發他就給弄亂好多回。
拉斐爾心虛,心虛啊。
見雄蟲視線亂瞄,利奧波德嗤笑一聲:“我哪敢躲尊貴的閣下啊。”
“你别這麼說話,”拉斐爾縮起脖子,“感覺你更生氣了。”
利奧波德哼笑一聲:“行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跟我一起去探險,結果看見牆忽然移動,非說自己看見了鬼,吓暈了。”
他補充強調:“還把我一頭撞暈了。”
拉斐爾臉轟得通紅,越聽越覺得丢臉,在利奧波德說出最後一句後撲上去捂住他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怎麼總是他撞暈利奧波德!
他惡狠狠壓着雌蟲:“不準說了!”
醫護都默默退出房間,不讓閣下更加難堪,拉斐爾威脅他:“不準告訴别蟲!哥也不準說!”
利奧波德沒說話,拉斐爾按得更緊:“快說你不會說!”
利奧波德彎着眼看他,笑意多到溢出來。
拉斐爾正要再說一句,看入他眼中,忽然一愣,字句卡在喉中,病房内沉默彌漫,他捂着雌蟲的嘴,于是熾熱的氣息鋪灑在手上,順着指縫鑽出,仿佛一把小刷子,瘙癢到面部,手心觸碰到對方的唇,明明總是說出讓他不爽的話,但這張嘴卻很軟。
他跨坐着,身下雌蟲肌肉的觸感隔着薄薄的病号服傳來,正如曾經精神力感知到的一般,充滿力量而富有彈性。
拉斐爾第一次覺得精神力太敏銳,帶回信息太多也不是那麼好。
他收起手,想下去,利奧波德擡擡下巴,眼神中仿佛充滿嘲諷,仿佛在說“就這?”,拉斐爾于是又不下去了,跟他大眼瞪小眼,看誰先破功。
最終還是利奧波德舉手投降:“我的閣下啊,你快下去吧,我快被壓死了——”他拖着聲音,好像多可憐似的,拉斐爾才不信:“得了吧,我還嫌硌呢。”
利奧波德一僵,絕望閉上眼,拉斐爾自覺勝利,昂首挺胸從他身上爬下來。
他推推利奧波德:“給我讓讓位置,我睡了半天,骨頭都僵了……”他嘀嘀咕咕踢了鞋坐他旁邊,打開光腦,開始沖浪。
利奧波德許久沒吭聲,拉斐爾疑惑撇一眼,不感興趣繼續看光腦,先生給發了新翅翼設計圖,他點開,給出幾條建議,讓機械翅翼更漂亮省力,得到群裡亞雌研究員的一緻誇誇,滿意關閉。
光腦一跳,哥發來了午餐圖片,說給他們也送的有,然後有誰敲門,拉斐爾跳下床去開門,機器人排隊進入,擺開桌子,一盤盤美食放上去,還有冷藏盒放着冰品甜點。
隊尾的機器人給利奧波德送上營養但看起來寡淡無味的營養餐。
拉斐爾得意,拉着利奧波德一起去吃他的美味午餐:“大病号,你要幫我把我吃不下的吃完。”
利奧波德拿起叉子:“小心我吃完了你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