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蟲慢慢松手,斯特悄悄松口氣,捂住自己的脖子,系統也松口氣,又憂心道:[宿主,花露水并無這種功能,本系統也不會研發,您會嗎?]
他問:[殺蟲劑對蟲族有用嗎?]
系統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從花露水跳到殺蟲劑上:[理論上來說,有效。]
[效用如何?對S級雌蟲能持續多久?]
[經過計算,可以持續十分鐘,雌蟲本身恢複力極快,但殺蟲劑為本世界蟲族不曾遇到過的物品,并無抵抗力。]
他看一眼槍的複制進度,還要五分鐘。
“大哥,您對這種藥劑有興趣嗎?”
他忍痛:“如果您還不相信,”他撩起背後的衣物,皮膚光潔,隻有肋骨的凸起,并無尾勾,又迅速放下,“我并不是雄蟲。”他畢竟是人,沒有尾巴是正常的。
大哥走到他面前,審視他一番,所以,他并不排斥他的信息素,不是因為他身上有什麼新型抑制器,也不是因為他是雄蟲,而是這不知真假的藥劑?
可這亞雌,長得比他見過的雄蟲都好看,身形也比一般的亞雌瘦小,更别提性格了。
“家族名。”他道。
斯特心中咯噔一聲,誰知道家族名啊:“是小家族,您不會聽過的。”
“家族名。”
完蛋,名字能胡謅,家族名這東西,去找總會發現的。
[道格拉斯]系統忽然出聲。
“道格拉斯。”他下意識跟着說。
大哥盯着他半晌,似乎暫時相信了:“能持續多久?”
“我信息素比較淡,所以掩蓋的時間長一些,已經一小時了。”
“還有多久?”
這是要等到持續時間結束再檢查嗎?
斯特咬牙,槍還要兩分多鐘。
“還有大概半小時。”
他努力露出真誠的笑容:“您對此很感興趣嗎?”
“不過不巧,我的那一瓶落在剛才的房間裡了,如果您想要,我可以回去找。”
大哥低頭看他,道:“沒在包裡嗎?”
一句話,令他汗毛直立。
說錯時間了!
“沒在,我在您進房間前剛使用”——對不上時間,不能說。
“我沒裝在包裡”——不行,太拙劣了,不會信的。
“我弄丢了”——更不可能了。
大哥冷笑一聲:“怎麼,編不出了?”
還要一分多鐘。
大哥抽出槍,指向他的右腿:“我等你五秒,說不出,一槍。”
“亞雌再弱,恢複能力也足以你不死,在死前,好好想想怎麼圓你的謊吧。”
靠!
他可沒有那種逆天恢複力啊!
現在說他是雄蟲還有救嗎?
“其實就在包裡!”他忙道,“我拿給你看!”
說完沒動,而是看着槍,又擡頭看了看他,但雌蟲并不退讓,依舊舉着槍:“拿出來。”
[系統,殺蟲劑,要毒性最強的,最好是我那裡禁用的,金屬罐密封,放我包裡。]
還有一分鐘。
斯特手忙腳亂,拉開背包的小包,翻找一番,勉強笑道:“我,我記錯位置了。”
大哥并不急,等着他放棄說謊,他可以拷問他是不是什麼間諜,是不是其他軍團研發的變異生物,不過,欣賞一番他最後的掙紮,也很不錯。
小包翻完了,斯特去翻大包,手抖到幾次都沒有抓住拉鍊,他深呼吸,拉住拉鍊,慢慢拉開。
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二十二——
他抓住殺蟲劑,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說:“我找到了,我并沒有騙您。”
大哥也略有疑惑,難道他真的想錯了?
不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種新型技術也是不錯的戰果,尤其是這種功能的,或許可以把他招進科研所。
第一軍團的科研所一直在研究進化,他們會很感興趣的。
斯特慢慢拿出殺蟲劑,上面雖然沒有品牌名,但有一些注意事項,系統貼心沒有配圖,好在蟲族不用漢語,他介紹道:“上面的一些字體是我的家族自創的,用作各種公式的替代,您知道的,公式總是繁瑣的。”
十五、十四、十三、十二、十一——斯特起身,按住殺蟲劑,說:“我來給您演示一番——”他猛地對着他的眼睛狂噴,他立刻反應過來,閉眼護住面部,同時舉起槍,但斯特噴完就跑,在系統的幫助下躲過第一槍,雌蟲因為殺蟲劑的毒性和刺激氣味而皺眉,不适地屏住呼吸,暴露在外的皮膚觸碰到藥劑,瞬間被腐蝕。
大哥擡手,不用睜眼就對準偷襲他的家夥,斯特等的就是現在,狠狠砸去殺蟲劑,他隻聽到風聲,下意識打向殺蟲劑——劇烈的摩擦後,緊跟着“嘭”的一聲爆炸,斯特趁機多丢了幾瓶,接連的爆炸聲傳來,他屏住呼吸狂奔。
殺蟲劑,含有丙烷丁烷,不要接觸明火、高溫或劇烈摩擦。
夏天到了,要注意防火安全。
斯特回想過去的注意事項,心中感歎人類的智慧,腳下不停。
身後傳來破空聲,就知道雌蟲不會因為區區受傷就任他跑。
殺蟲劑扔去,對方已經不再開槍了。
但是,他能開槍啊。
系統給的槍已經上膛,自動調整彈道,斯特在殺蟲劑砸到雌蟲身前時開槍,迎面痛擊。
不怕炸彈,就怕毒氣彈。
斯特趁機給他補了幾下,打在他腦袋和脖頸、心髒,又對着他翅膀來了幾槍,來不及看傷勢立馬轉身跑。
系統給他标出路線,他被帶到了一片森林中,剛才的地方有一座三層别墅,估計是這家夥的住處,他得盡量跑遠點。
[系統,幫我掩飾痕迹,僞裝一下,把你剛才給我用的香水灑在别的道上,最好能連到水流再斷。]
[好的宿主。]
斯特摸出撿的半瓶營養液,一口氣喝完,他得保證有力氣能跑走。
十分鐘,他咬牙,跟着系統的路線在林中飛快穿梭,肺中生疼,但他不敢停下,直到系統停止計時:[十分鐘到了,宿主,那個雌蟲已經沿着河在追了,距您遙遠。]
吊着的氣一松,他撲通摔在地上,張嘴呼吸,每一口空氣都帶着生還的疼痛。
他自心中發出悔恨的聲音:[我去,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