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變成了一個黑點的松田陣平,雪瑚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頸部的凸起。
他還是想找人把項圈處理掉的,要保證安全和無後顧之憂,可巧今天就遇見了兩位爆處班的警察。今次爆炸案也能順利解決的話,說不定也能拜托給他們。
……再說吧,他不是很想讓生活充滿警察的味道。
雖然不會影響什麼,但是很累。
雪瑚不再想警察的事,他轉身朝着遊戲廳走去,把身上所有錢都換成了遊戲币,随便找了台柏青哥坐了下來。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但遊戲廳裡還是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些将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年輕人,一群人一起過來,吵得很。
雪瑚甚至算低調的,還有幾個連校服都沒換的,光明正大的反抗着未成年禁止的規定。
沒在意周圍的人,雪瑚先試了一把,結果不出所料的是虧了。
坐他旁邊穿了一身鉚釘的紅毛好心提醒他:“你這個機子有問題,誰用誰虧,等着我們一會走了,用這個吧。”
“沒關系,我玩玩而已,不在乎輸赢的。”雪瑚禮貌地朝他笑了笑,再次伸出手開啟下一局的時候,他的手上仿佛出現了一圈金色的光,隻是周圍沒有人看得到。
紅毛也無所謂别人怎麼樣,不過是今天突發善心,後來又看雪瑚這彬彬有禮的樣子,猜大概是被家長壓抑過頭的好學生來發洩叛逆了。
撇撇嘴,又轉頭看自己兄弟打小鋼珠,一邊看一邊叫着讓小鋼珠往左往右,好像真的靠喊能操縱珠子一樣。
然後就聽到了旁邊源源不斷的出币聲音,持續了一分多鐘還沒有停,紅毛終于耐不住性子轉頭看了。
就見到那個長了一張乖學生臉的年輕人,用着那台晦氣的機子,直接打到了最高獎勵,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了。
接下來的幾次,也是全壘打,這種事的概率比中彩票還低,連坐在櫃台的店主也被吸引了過來。
但那人卻見好就收,用光了手裡的代币就起身走了。他一站起來,頓時有一堆人沖過去搶着想用那台之前被萬人嫌導緻沒人用的機子。
……
雪瑚帶着七百日元進店,出去的時候身上已經有兩百萬了,但他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好像那隻是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而不遠處,為了即将開始的代号考核,也出來偵查目标地點的降谷零正好看到了他。
[怎麼了?]
電話那邊的諸伏景光沒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好像看到雪瑚了。”降谷零降下了窗戶,看到了拖在雪瑚背後的辮子,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就像是什麼尾巴一樣。
[看來這也是考核的内容,跟上去嗎?]
“當然了……唔,我先挂了,之後再聯系。”降谷零頓了頓,說道。
他看到從雪瑚剛剛離開的店裡,鬼鬼祟祟地出來了幾個人,好像跟了上去。
降谷零眯起了眼睛,将車停在了一旁,追了上去。
眼見着雪瑚越走越偏,走到了算不上有路的安靜小巷裡,降谷零基本确定了對方已經發現身後跟着的人了。
“喂,你剛剛賺了不少吧?我們大家可都是看到了的。一個人開心怎麼比得上大家一起開心,你說對吧?見者有份啊。”
領頭的那個人用着輕蔑戲谑的語氣說着,完全沒将那個帶着他們到了偏僻地方的雪瑚放在眼裡。
或者在他們眼中,那種瘦弱的乖學生,隻要稍微威脅一下就會哭着下跪求饒了,根本沒想過對方會反抗的可能性。
雪瑚卻依舊十分平靜,沒有因為挑釁生氣,隻是單純的……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降谷零似乎從那雙冰冷的眼睛裡讀出了這樣的情緒,他眉心一跳,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這些家夥雖然是社會敗類也罪不至死,降谷零沒時間多想,直接沖了出來:“少爺,請問一切都還好嗎?”
雪瑚的身上絕對有武器,真要把一個犯罪組織的反社會惹急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不能暴露雪瑚的名字,又要有合理的解釋出現。自己下手有分寸,隻要他先将這些人打倒,之後再聯系巡警将這群尋釁滋事的家夥關些日子,就能保住這些人的命了。
所以他假扮成對方的保镖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那些混混驚懼不定地回頭,發現隻有他一個人,又露出了無所謂的表情。
“原來還是個有錢人的少爺,剛剛那點錢全給我們也沒事吧?”
一群人哄笑起來,降谷零不想讓他們繼續挑戰雪瑚的神經了,扯開拉鍊後将外套扔到一旁,直接沖上去動手了。
警校第一的身手不必多說,對付這些人根本不費力,他們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全都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降谷零快步走到了雪瑚身邊,這才又恢複了本來的樣子:“我是來調查任務……雪瑚你,還好嗎?”
雪瑚的臉色蒼白,隻有臉頰不自然地泛紅,看起來有些病恹恹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忽然擡手想要捂嘴。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讓他咳嗽起來,吐出一口血。
降谷零:“!”
紅色的血迹順着下颌流下,雪瑚卻顧不上去擦,甚至也顧不上在他旁邊的新人。
想着剛剛看到的記憶,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想法:他到底是怎麼把琴酒得罪成這樣的?有點變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