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還未來，床上的人先醒了。

宋凡默默的揉着腰：“要死了。”

唐冉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我也要死了。”

“被欺負的是我好嗎？你難受什麼？”

“我好像……”唐冉頓了一下，把臉埋進枕頭，傳出的聲音悶悶的，“把腰扭到了，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宋凡笑：“昨天逞能的勁呢？”

“看來今天又要請假了。”唐冉伸手搭上宋凡的腰。

“幹嘛？你都這樣了，不會還想？”

“我腰都殘了，還能幹什麼？轉過去，給你揉一揉腰。”

“應該是我給你揉吧，你比我還慘。”

“一時半會死不了，轉過去。”

宋凡聽話的翻了個身：“那今天你還給老毛打個電話？把我的那份也請了。”

“你傻不傻？這樣不就露餡了，你逃晚修的事，他就知道了。”唐冉一下輕一下重的按揉他的腰，“力度怎麼樣？還合适嗎？”

宋凡很享受：“舒服，說的有道理，分開打吧，我現在就打。”

他拔掉充電的手機，翻找到号碼撥通，對方在忙音了一會兒才接通。

“……喂？”

迷糊的聲音帶着睡意，宋凡說：“老師，您還沒睡醒嗎？”

毛淵反應了一會兒：“…宋凡？淩晨五點半打電話來幹嘛？”

“來請假啊，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做兼職把腰傷到了，申請躺屍一天。”

“行，我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就挂了，還有，以後請假别挑這個點來請，老師的美夢也是夢啊。”

“知道了知道了，挂了，老師繼續睡吧。”宋凡挂斷電話，翻身鑽進唐冉懷裡，“今天我們就好好躺一天吧，因為這事請假，感覺還不賴。”

“那我等天天亮一點再請吧。”唐冉拉了拉下滑的被子，将兩人裹起來，“睡吧，天還早。”

鑽在他懷裡的人不安分的動來動去，唐冉拍了一下宋凡的背：“老實點，我倆現在都是去了皮的土豆，你要把自己擦出火了，我可沒那個精力幫你滅，放過我這個有腰傷的年輕人吧。”

“不會，昨晚已經非常飽了。”宋凡尋個舒服的位置安靜下來，“對了，我得給晨浩他們通個氣兒，萬一老毛問起來，露餡就不好了。”

他窩在唐冉懷裡，又撥出了一通電話，對方在響了很久很久才被接通。

喬紅星沒好氣道：“這大半夜的，誰啊？”

“你爸爸我呀。”

“草，你天天玩消失就算了，大半夜還打擾别人的美夢，你真該遭雷劈。”

“醒了再睡，我跟你說個事，我和唐冉今天請假都不去，老毛要問什麼了，你就說我在宿舍休息，明天就沒事了，記住了，千萬不能說漏嘴。”

“你倆請假準備幹嘛？”

“小情侶的事你别問，明天給你們帶早飯。”

喬紅星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眼見着就快期末了，你倆可真行，滾滾滾，明天也别出現在我面前。”

“嘟嘟……”手機傳出忙音。

宋凡把手機一扔，舒舒服服的窩進唐冉懷裡：“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

唐冉緊了緊懷中人：“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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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邁入深冬，大街小巷開始大片大片出現紅色，年味已不知不覺滲透出來。

紅太陽小學停着兩輛大巴車，從歡聲笑語中，不難聽出孩童們今天有多高興。

楊涵牽着唐冉的手晃啊晃：“老師說展館内的午餐很豐富，我現在就想吃。”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到中午就能吃了，書包裡我給你裝了零食，路上餓了可以吃。”

“知道了，老師還說有紀念品，我帶回來送給哥哥。”

唐冉停下腳步摸了摸她的腦袋：“沒白疼你，去吧。”

楊涵步向大巴車，她站在階梯上朝唐冉揮手：“哥哥再見，别忘了晚上來接我。”

“知道了。”唐冉目送她上車，見她在位置上坐好，轉身漫步在人行道，拿出口袋手機解鎖發消息：我送完了，你在哪兒？

宋凡：剛想給你發消息，去網吧玩的活動取消，酒吧兼職忙不過來，我來幫忙了，紅星他們也在，地址還是原來那個，過來陪你男朋友上班啊？

腦海中突然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唐冉笑了：“好像也不錯。”

他回複：等着，馬上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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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光大亮着，卻擋不住屋内霓彩燈的絢爛耀眼。

唐冉推門而入，被内裡的景象驚了驚，現在還不到夜晚，室内就以熱鬧的無處下腳。

卡座的何晨浩率先看到他：“這裡！”

唐冉走去在沙發上坐下：“人真多啊。”

“可不是，快過年的時候都這樣。”喬紅星巡視着眼前酒單，“現在我們都能合法飲酒了，要不要都嘗一遍？”

“悠着點，你要喝醉了，我們直接把你扔在大街上，地為床天為被的好好睡去吧。”何晨浩按下桌角處的按鈕，沒一會兒就有人精準無誤的走來。

喬紅星看着宋凡笑道：“顧客就是上帝，把你的熱情拿出來哦。”

宋凡斜了他一眼，職業假笑：“二位要喝什麼？”

何晨浩端起架子：“有什麼推薦的嗎？”

“白桃紅茶很不錯，度數不高很好喝。”

“你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喬紅星指尖點着酒單，“這上面可是寫了，酒精度20%，一杯下肚，我連今晚的落日都看不到吧？”

“啧，給你們推薦，你們又不樂意。”宋凡微笑相迎，“你倆是打算，過完今天就不活了嗎？”

何晨浩立刻笑：“我要一杯甜橙，少冰。”

喬紅星附和：“我和他要一樣的，辛苦了。”

宋凡在點餐單上一一寫下：“好的，請稍等，這位顧客，你呢？”

面向唐冉時，宋凡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語氣要多柔有多柔，笑容要多親和有多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