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雲敲着女兒房間的門,急的火燒眉毛:“你給媽媽說一點也行啊,周末兩天不見,怎麼一回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不小心摔的,真的沒事。”
“你當媽媽傻嗎?好糊弄是嗎?畫畫别犟,你和媽媽說,媽媽一定替你讨回公道。”陳曉雲敲門的力道大了些。
鄭陽輝趕忙伸手攔下:“好了老婆,我來吧,别哭了。”
“我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但帶着一身傷回來,什麼也不說就那麼悶在房間裡,要我怎麼不急?那可是我捧在手心裡的女兒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鄭陽輝輕柔的擦去她眼角流下的淚,“我來勸勸看。”
“咚咚”鄭陽輝敲響緊閉的房門說:“畫畫,你看你都把你媽惹哭了,你想讓你媽一直傷心下去嗎?你如果再不說我就鬧到學校去了,我年輕的時候除了有錢,還是個無賴。”
兩天沒回家的陳曉畫,本想偷偷換身校服就走,沒想到剛好和家裡人撞了個照面,她伸手拿起桌面上放的小鏡子,鏡面的倒映下,她摸了摸鏡子裡帶着抓痕的脖頸:“早知道就不剪指甲了,我一定抓花你們的臉。”
放下鏡子,換好衣服的陳曉畫在想要不要從窗戶跳下去,二樓不高也有下腳的地方。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熟悉的驚呼。
“呀!阿姨您沒事吧?怎麼暈過去了。”
唐冉的聲音讓陳曉畫心中一緊,她顧不得被刨根問到底的後果,大步流星的走向門邊,拉開房門。
“媽,你沒事……”
陳曉雲安然無恙的和她面對着面,甚至還伸出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再不明白陳曉畫就是傻子。
唐冉看着陳曉畫嘴角和脖子上,人為出的傷口,他問:“你昨天和什麼人幹仗了?”
“你還不準備說嗎?”陳曉雲眼眶通紅的望着她。
被抓的死死的陳曉畫歎了一口氣:“我說了,你們不準去學校讨說法好嗎?這件事我本來是想自己解決的。”
“好。”陳曉雲先答應下來,聽完她要根據事情的嚴重做後續決定。
“就女生之間的小打小鬧,她以為她男朋友喜歡我,然後心裡不舒服,最後帶着她的小團體找我要說法,不過我也沒吃虧,她們身上的傷沒比我好多少,你們答應我了的,不許去學校鬧。”
“所以,你不是給你同學慶生?而是挨了一頓還不敢回家?”鄭陽輝那叫一個心疼啊,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女兒竟然被别人那樣欺負,“你傻不傻啊?下雨還要往家跑,出了那麼大的事,你一個人瞎扛什麼?”
陳曉雲輕撫着她嘴角的傷口:“那你這兩天在哪?在賓館嗎?”
陳曉畫心裡一酸:“嗯。”
“傻孩子,先和媽媽去上藥好嗎?”
“好。”
陳曉雲又看向唐冉道:“冰箱裡有水果和汽水,你幫阿姨拿給他們吃吧,我先給畫畫上藥。”
“知道了阿姨,您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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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下的水泥地上,勉強打下七道虛無缥缈的影子,遠遠望去他們的背影好似□□來打群架的一般。
陳曉畫看着眼前的局勢很頭疼:“我就知道會這樣,不過你們來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欺負回去啊。”劉夢豪說。
“我們是複仇小分隊,你爸我不打女子,但恐吓還是可以的。”
“爸,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鬧。”陳曉畫說教。
鄭陽輝耍賴:“我不管,既然你不讓我和你媽去學校,那我們就私下裡讨個說法,還是我去學校?你選一個吧。”
喬紅星說:“你那天就是在這遇到她們的?”
陳曉畫看着面前錯綜複雜人來人往的街道,說:“在這附近遇到的,該說不說我真有夠倒黴的。”
何晨浩仿佛看傻子般,看着陳曉畫:“這那麼多人你不知道喊嗎?你一嗓子不都解決了。”
“我又不傻,肯定喊了啊,但樓上的居住民脾氣大嫌我們吵,一盆髒水就潑了下來,要不然我也用不着回家換衣服。”
“那我們兵分兩路。”鄭陽輝說,“尤其是犄角旮旯的地方,對于那些小團體我熟的很,她們最喜歡往那裡鑽。”
“那我就……”陳曉畫的腳步偏向劉夢豪他們,鄭陽輝伸手直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
“不行,你必須跟我在一起,還有你。”鄭陽輝也把劉夢豪拉了過來,“你也跟我一起,散了吧,如果碰到了就電話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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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交錯的街道車來人往,仿佛一個眨眼就能消失在人群中。
喬紅星巡視的眼花缭亂:“這怎麼找啊?那麼多人我都看不過來了。”
“吃嗎?”何晨浩拎着烤好的紅薯舉到夥伴面前,“走那麼多路你們不餓嗎?”
唐冉伸手拿了一個烤紅薯,他從中間掰開另一半遞給宋凡:“吃嗎?接下來我們去犄角旮旯找找吧。”
“這個我也熟。”宋凡把手裡的烤紅薯吃完,把皮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跟我來。”
宋凡帶着他們在巷子裡繞啊繞,輕車熟路的仿佛這裡就是他的家一般。
“叮咚”手機消息一聲響。
唐冉拿出手機打開,發來消息的劉夢豪說:曉畫爸爸不小心摔了個屁股墩,我和曉畫先送他回家歇着,你們那邊加油吧。
唐冉擔憂:沒事吧?嚴重嗎?
劉夢豪:沒事,可能摔重了,走路的時候有些疼。
唐冉:好,那你們路上小心。
唐冉收起手機說:“另一組的王叔叔不小心摔了,就剩我們了。”
“王……陳?”何晨浩關注着另一個問題,“姓氏怎麼不一樣?陳曉畫不是他親生的?”
“當然是親生的,隻不過曉畫随她媽姓,王叔叔覺得耗半條命生下來的,就應該跟着給了她生命的人。”
“噓。”宋凡在進入另一道巷子時停下了腳步,他放低聲音說:“找到了,她們就在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