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初一走動。皇帝眼中殺氣滿眼,舉起寶劍欺身而上,直刺初一的咽喉。
初一面色駭然,但沒有後退一步。
那把劍猛地一滞,劃過她的衣領,割斷了一縷頭發。
青絲沾染上劍身的血迹,飄落在地。皇帝的身子也跌倒,胳膊磕在石闆地上。骨頭碎裂的聲響極為清晰。
皇帝痛的眼淚直流。除了刺骨的痛,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的任何部位。
一直跟在皇帝身後的太監總管放下了右手。他的五指上套着銀光閃閃的東西,像極了尖銳的蓮花瓣。
“皇後娘娘,我已經以蓮花刺傷了他的脊骨。他死不了,可是永遠都無法動彈了。”
“做得好!你下去吧,别叫旁人看出破綻。”
太監總管疾步從屏風後的側門閃身而出。吓得屏風後的二人癱軟在地。
秦桑走到屏風後将二人扶起。
“怕什麼?方才的情形你們也看見了。若不反擊,死的可就是我了!”
研妃閉眼,壓下心中的驚懼。
“皇,皇後娘娘。他可是九五至尊!如今該怎麼辦?”
秦桑灌下一杯茶,拉着梅貴妃的手,扶她坐下。
“等到孩子出世,也就能登基了。”
梅貴妃吓得站了起來。
“襁褓嬰兒登基?如何能服衆?”
“需要服衆嗎?看來你不明白!不管是襁褓嬰兒還是耄耋老人,隻要是劉家血脈,就無人敢反對。垂簾聽政也好,托孤大臣也罷,各憑本事!你平平安安養身體養孩子,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太後就行。有我在,你怕什麼?”
梅貴妃臉色依舊蒼白,心中卻安定許多。
“那,那還得讓他活到我的孩子出世?誰知道是男是女呢!”
“是男是女都行!”秦桑輕蔑一笑,冷冷掃了一眼劉垣,看向初一。
“初一十五,帶宮女出宮将嫂子接進來。扮做宮女模樣,别露餡。”
初一十五連忙離去。
皇帝嘔出兩口血。
“亂,亂臣賊子!”
秦桑打開香爐,添了兩把水沉香。
“我就是亂臣賊子啊,你是第一日知道麼?”
“我定,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秦桑皺眉。看見皇帝牙關一,雙唇中鮮血湧出。
她上前掰開皇帝的嘴巴。半截舌頭掉了出來。
本來好些了的梅貴妃再一次吓得驚叫起來。
“貴妃娘娘小聲些!驚動了旁人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來來來,我們去皇後的床上躺會兒。你可得顧着些自己的身子呀!”
梅貴妃呆呆地,被研妃扶到床沿。秦桑出門舀了十五炖好的燕窩粥,遞給研妃。
“你呀,就是從前過的太好了!不就是死個人嗎?瞧把你吓得。你們倆今兒陪我睡,好歹我能照顧着你們一點,免得半夜驚懼,出了什麼事!”
“貴妃姐姐,事已至此,怕也沒用的。皇後娘娘一定能周全此事,你就放心吧!”
研妃吹了吹燕窩,自己先忍不住喝了兩口壓驚。随後趕緊吹涼了喂給梅貴妃。
二人勸慰了梅貴妃半個時辰,銀霜推門而入,一眼看見了倒在地上的皇帝,上前一探,發現人已經涼透了。
“好啊你,悶聲不響的做了這等大事!為何不等等呢?現在可不是個好時候!”
秦桑強撐了這許久,一間銀霜來,登時洩了氣。
“那藥太厲害!本以為隻是讓他無法生子。沒想到,竟然毒的他喪失理智胡亂殺人!我隻得提前動手。外頭怎麼樣,沒走漏了消息吧?”
“我怎麼知道?事發突然,暗衛們打聽消息也需要時間的。茲事體大,我們不得不防。”
秦桑心煩意亂,拿起桌上的果子啃了起來。
“如今這孩子還得兩三個月才能降生。皇帝駕崩的事瞞不住的。西北又剛剛平定,将士們無法趕回。若是有人趁機造反,我們如何應對?”
銀霜不急不躁。
“來的路上我已經想過了。皇帝身有暗疾,已經是天下皆知的事!尋個由頭養病便是。子嗣的事,那個大臣敢攔着?實在不行,就讓他遁入空門,傳位便可。”
秦桑放下心來。四人擠在一起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第二日晨起,地上的屍身血迹已經被暗衛收拾幹淨。
群臣上朝的時候,左等右等等不到皇帝。太監總管苦着臉進入殿中。
“諸位白等了。皇上遍尋名醫看診,生大氣了!咱家也不敢勸,隻能祈求聖上早日康複。”
大臣們瞥見太監腳面上的血迹,心中暗歎:這樣殺下去,宮中太醫要死絕了!該怎麼勸谏呢?
一想到皇帝得了那不能人道的病,大臣們忍不住搖頭歎息!
“一國之君,三宮六院!隻能看不能用,還不活活憋屈死?得了,這事兒沒法勸,誰勸誰倒黴!”
三四五日無朝,群臣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