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沒有啦，我們還沒有結婚，孩子是姐姐家的。”方意被說的不好意思，超市已經開了暖氣，吹得方意臉紅。

“相信阿姨，阿姨從沒看錯人，男朋友疼你，你們結婚遲早的事。”

阿姨的話對陸曙很試用，大手一揮示意阿姨幫忙包起十盒黑椒牛排。

兩人接受阿姨祝福後走過試吃區，方意數完牛排數，忍不住苦笑：“一盒五塊，總共五十塊牛排，我們吃不完啊。”

“可是阿姨說我們很般配诶，還說我們像一家三口。你知道的嘛，我不經誇。”陸曙眼睛亮晶晶，語氣裡滿是驕傲和得意，“你也喜歡嘛。”

陸曙長相好，身姿高挑挺拔，随随便便拍幾張就是最近很火的超市大片。方意時常感慨人帥真的可以忽略掉很多細節問題。平常兩人有什麼事，陸曙撒個嬌，這事極大可能搪塞方意翻篇，不行，這次絕不能姑息。

方意晃晃腦袋，努力不被美色迷惑：“那也不行，全天下人都誇你，難道你要把全天下都買下來嗎？”

“你喜歡我就買，不過可能最後買不起，要成窮光蛋了。”

方意嘴上教訓陸曙，心裡格外甜：“适量懂嗎？要知道節制。”

陸曙委屈，其他方面自己還是挺克制的，他隻對方意不懂節制而已。

“不過，窮光蛋我也要你，哪怕你什麼都不會我也要。隻要是你，我都要。”方意輕聲細語，說出心裡話，開始低頭分配購物車裡的牛排的歸處，“這兩盒給爺爺，兩盒給媽媽，晴姐姐留兩份，庫琪跟卓壯愛吃牛排，也是兩盒。我們也留兩份。還可以做一份牛肉泥給黑花吃”

陸曙已經被方意的話甜暈了，現在方意說什麼他都說好，連平常自己最不喜歡的涼拌皮蛋都答應晚上試一試。原因是方意愛吃，他陸曙舍命陪女友。

嘟嘟已經醒了，陸曙把他放進購物車裡，從方意手中接過推車，跟方意慢慢逛貨架欄。

“晚上要不要吃點黃桃罐頭，當飯後小甜點？”方意含笑的眼睛好像有星星，一閃一閃的，亮在陸曙心裡。

陸曙幫方意去取擺在貨架最高處最裡面的罐頭，陸曙聽方意說，方意又聽陳若欣說，超市會把效期最好的貨品擺在人們沒能注意到的地方，把一些日期臨近的放在前邊。

隻是聽說而已，二人卻拿這當遊戲，比誰找到的東西最新鮮，找完後再把新鮮日期的貨品規規整整放回最顯眼的地方。

颠颠手中裝滿黃色桃子沉甸甸的玻璃罐子，陸曙想起了還是高中生的方意那張眼淚汪汪委屈巴拉的小臉。

陸愛華出去釣魚，桂姨請假，自己下午出去踢球淋了雨，傍晚發燒迷迷糊糊地給方意打電話。

方意想起曾在北方住過的同學說他們小時候感冒生病家長就給他們買黃桃罐頭，誤以為吃黃桃罐頭能緩解發燒感冒，急急忙忙跑了三條街才買到罐頭。

罐頭密封的嚴實，方意想盡辦法也沒能打開，看陸曙吃過退燒藥卻依舊燒得通紅的臉，心急勸陸曙去醫院，結果因為陸曙逞強不肯去醫院，自己又打不開蓋子氣得直哭。

那是陸曙第一次見她哭。她的哭聲很小，眼眶蓄滿了淚，卻不肯讓淚流出來，眼角紅紅的，眨一下，豆大的淚珠才從眼裡掉落。陸曙看出方意在生氣，心虛趕緊擰開瓶蓋，舉在方意面前乖巧示好。

“你瞧，我打開啦。不哭了好不好。吃完了這罐頭，我肯定退燒。”陸曙心裡默念吃下的藥趕緊起效果，要麼黃桃罐頭顯靈能讓自己快點退燒。方意的哭讓他的心很亂，很慌，他想實在不行閉眼去醫院算了。

方意不理他，抹掉眼淚，去廚房拿了碗和勺子，一聲不吭地舀黃桃。

“我立馬就吃，很快就能好起來的。”陸曙裝乖哄方意，方意舀多少他就吃多少，不知不覺一口氣吃了五六塊。

方意抽了一下鼻子，哼了一聲。

泡在糖水裡的黃桃很甜，碳水充分攪和了黃桃的酸牙。陸曙插了一塊遞給方意，小心翼翼哄着：“你也吃呀。很好吃，甜甜的。”

“病号才吃。”方意撇嘴，心裡還是對陸曙不肯去醫院有氣，思來想去還是接下了這塊桃子。

“我好多啦！黃桃罐頭真的有用。”大概是半個小時前吃得退燒藥起了作用，陸曙臉上的潮紅逐漸褪去，他仔細地盯方意，注意她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