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下嘴唇，手背上擦過一抹鮮血，但她一點沒有感覺到血腥，反而從中品嘗到某種類似中藥的大補的東西，甚至有點上瘾，忍不住把手背上混着土渣的血痕也舔幹淨了。

姒弦歌假裝沒看見她的動作，“什麼是樹妖王？”

“是這群樹怪的首領，一棵千年老樹妖。”

“靠，不會是倩女幽魂中的姥姥吧？”

“差不多。”

“那她還怪禮貌來，看到徒子徒孫欺負人，還知道把人領回去，比小喽啰們強多了。”

“她那不是禮貌，是在宣誓主權，你現在已經是她的獵物了。她不會讓其它樹怪觊觎。”

姒弦歌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吧？你怎麼知道的？你究竟是誰？”

“我是聶小倩。”

“哈？”

“開個玩笑，我叫聶無障，江西上清鎮人。那地有座著名的山，叫龍虎山，因是道教發源地而聞名天下。”

“龍虎山，聶無障，你是道士？”

“不是，隻是家在那邊。進入遊戲後，我便開啟了陰陽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那隻老妖一直虎視眈眈盯着你。”

姒弦歌汗毛乍起，“在哪兒？”

“就在你旁邊。”

“靠，你不要吓我。”

“我沒有吓你。她一直在聞你的手腕，你的血對她非常有吸引力。”

姒弦歌捂着手腕轉了一圈，“那她現在為什麼不發動攻擊？”

“因為白天并不是她最強的形态，黑夜才是。而且，你身上有一道奇怪的金光，剛才還不明顯，現在已經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金光？”難道是金盾系統？

姒弦歌試探着問：“金盾，你在嗎？”但是卻沒有回音。

不是金盾，那會是什麼？

指指馬照青，“她身上有嗎？”

聶無障搖了搖頭，“沒有，隻有你有。樹妖王已經走了。她對你的金光很是忌憚。”

姒弦歌抹了把汗，“走了好，怪瘆人的。”

“但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有一個東西，從頭到尾一直跟在你身邊。”

姒弦歌是真的怕了，這人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什麼東西？”

“……你自己。”

“啊？”

“一個長相身材和你一模一樣的超自然靈體，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但她說，她叫畢青殷，想問問你是誰？”

姒弦歌瞬間愣住，“你說她叫什麼？”

“畢青殷。畢業的畢，青天的青，殷實的殷。”

姒弦歌沉默，腦海中随即風起雲湧。難道這就是奇遇？目的是找到畢青殷的靈魂體？

馬照青小聲嘟囔了一句，“她也叫畢青殷？長得還和你一樣，難道是你的雙胞胎姐妹？”

姒弦歌無語，要真是雙胞胎姐妹，名字就不會一樣了。

她戒備地說：“你幫我問問她，有什麼可以證明她是畢青殷？”

馬照青不明所以，繼續看向旁邊那女子。隻見她左眼翻白，和右眼呈一陰一陽的形态，嘴巴未動，卻能感覺她在用意識同某種靈體交流。

“她說，她今年21歲，身高1米91，體重76kg，是黑省籃球隊的一員，司職大前鋒。你如果看過國内女籃比賽的話，應該聽說過她。”

姒弦歌再次沉默，對上了，所有信息都對上了。這個人就是畢青殷，不知應該叫她畢青殷的本體，還是叫畢青殷的靈魂。總之，這個特殊的靈體，她具備畢青殷的所有記憶。

這怎麼可能呢？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她死後變成了鬼，被吸納進鬼怪世界充當NPC？這也太離譜太巧合了。

現在她還需要确認一件事，“你問問她，她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現在是死是活？”

“她說，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她正參加一場籃球比賽，忽然失去了意識，一醒來就進到了這裡。她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隻知道，她觸碰不到任何實體，就像一縷遊魂一樣。她說，看見你長得跟她一模一樣，于是就一直跟着你，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姒弦歌表情極其複雜，這個情況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如果對方真的是畢青殷的話，那麼她現在不就相當于一個占了她身體的人？這叫借屍還魂，還是叫奪舍？

但她明明隻是買了一個小号。

突然，姒弦歌腦海中一陣天旋地轉，靈魂似乎要從這具身軀中抽離。

時空扭曲中，她看到了馬照青驚恐的臉，以及聶無雙手中的明黃符紙。另一張不知何時已經貼在了她的肩膀上。

靠，這家夥把她當鬼整了。

姒弦歌想要制止，但眼前一黑，突然從畢青殷小号中脫離。想要再進登陸時，系統提示，ID被剝奪，無法登陸。

靠！這是她養的最長時間的一個小号啊，十萬體力值的小号，就這麼被剝奪了？

剝奪什麼意思？永遠登不上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