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明槍三聲,然後放了一支煙花信号彈。五頭狼均被驟然升起光線吓了一跳。
小姑娘看到煙花,不顧一切地朝它跑去。呼吸像風箱一樣快要把肺部炸開。終于,她看到了兩排大燈,正穿越沙海,朝她快速駛來。再也跑不動了,一下子跪倒在了沙丘上。
姒弦歌打開車門下來,手中扛着一把輕型機槍,越過小姑娘,開始對着狼群掃射。
“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突突……”
子彈殼在眼前亂飛,沒有經過消音的槍頭處竄出了一尺長的火舌。五頭狼被打得嗷嗷慘叫,開始四散奔逃,但它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最終在機槍的火力壓制下,被打成了血肉模糊的篩子。
姒弦歌過去查看了一下,意外發現這幾隻狼,長得格外肥壯。腿短脖子也短,跟沒成年的二哈似的,但體型卻比普通狼大很多。
這是什麼品種的狼?五短身材還能跑這麼快?
姒弦歌以前從未見過,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想。确認周圍沒有一隻活的非人生物,她這才回過頭來,收起槍支,抗起地上的小姑娘,上了車。
後座放平,馬照青幫小姑娘檢查了一遍傷勢,發現她隻是疲勞過度,暈過去了。
小心喂給她一顆複元丸,“你看她這張臉,似乎還沒成年,會不會就是你找的那個小姑娘?”
姒弦歌心裡也隐隐有這個猜測。
她拿起小姑娘昏迷前一直攥着的鐵棍,上面扭了很多鋼絲,刺刺撓撓的,非常紮人,鋼絲上還粘了動物的血迹,“這什麼東西,怎麼整的跟狼牙棒似的?”
馬照青:“應該是小姑娘的自制武器,好像是用三輪車的輻條改裝的!”
姒弦歌:“她可真有本事,我感覺她剛才是故意往沙塵暴方向跑的,想用沙塵暴甩開狼群!”不得不說,非常聰明且機智。
兩人正說着話呢,小姑娘醒了,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我死了嗎?”
“你說呢?”姒弦歌有些好笑。
“我見過你,你是救我的那個人!”
“記性不錯!”
馬照青:“先喝點水。小妹妹,你現在已經安全了,你叫什麼名字?”
“謝謝姐姐,我叫薛研今。”
“哈哈,你就是薛研今,今年15歲,你爸爸叫薛崇古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先别急着問,告訴我,你媽媽叫什麼?”
“宋芷澤。”
“沒錯了。薛研今,是你家人拜托我來找你的,你失聯的這10個小時,他們都很擔心你。那些煙花就是他們放給你的信号!”
小姑娘頭發亂糟糟的,眼眶瞬間濕熱,“我看見了。可是太遠了,沒想到半路又遇到了狼群。謝謝你們,不然我真的就要被吃掉了!”
也許是共同的起死回生經曆,讓馬照青對薛研今格外心疼照顧。自己腳傷還沒好呢,就開始忙着投喂她,甚至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
“馬姐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姒弦歌一摸她的額頭滾燙,遞給她一顆退燒藥,“估計是腳部發炎了,咱們快返回公路,給她找醫生看看。”
她發現在無人區連黑市都連不上,實在太不方便了。于是根據自己留下的紅色路标,一路往回趕。
隻是走着走着,她感覺有些不對勁。車子沿着路标大概行駛有三公裡了,按說早應該到公路上了,可卻始終沒有信号。
“不好,這些路标被人移動過!”
走到路标盡頭,她終于确信,路标被人動過手腳。她拿起槍支,警惕地環顧四周,連個鬼影都沒瞧見。
而由于發燒,馬照青的鼻子也失靈了。這意味着她們短時間内想要走出無人區,可能很難。
到底是誰這麼缺德?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畢青殷,畢青殷,你快來看,好多好多狼!”薛研今一點不見外地直呼她的名字,聲音刻意壓低,聽起來格外嚴肅。
姒弦歌透過後車窗一看,果然,一群兇神惡煞的黑狼朝她們湧了過來。
數量大概在200頭左右,個個體型如同小馬駒。最大的那批頭狼,體型之大,堪比成年公馬。
姒弦歌詫異,“這些狼怎麼會這麼壯?”
看到它們脖子至胸前那撮白毛,姒弦歌就意識到它們和之前那五頭狼是一夥的。
“遭了,那五頭狼八成是它們的幼崽!”
之前她不相信那麼肥大的狼會是狼崽子,但現在它們的成年狼出現了,體型一對比,基本99%可以确認。薛研今隻是這些狼崽子們的玩物,如果成年狼出手,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狼這種生物的報複心極強,而且非常聰明,知道她們殺死了幼崽,所以布好了陷阱,在這兒等着她們。
姒弦歌遞給薛研今一把重機槍,“會用嗎?”
薛研今點頭:“在國外玩過。”
姒弦歌叮囑:“待會兒我開車,在窗口留條小縫,你在後面射擊,能殺多少殺多少,能做到嗎?”
薛研今:“能。”
她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如今這個形勢,狼群絕不會放過她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沒有資格膽怯。
姒弦歌見她稚嫩的臉上流露出不符合這個年齡段的成熟與堅毅,感歎這小姑娘是徹底鍛煉出來了。
而這時發着高燒的馬照青也爬起來,問姒弦歌要了一把輕機槍,守另一側窗戶。她現在雖然沒什麼力氣了,但連小姑娘都在扛事兒,她更沒有理由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