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弦歌淡定道:“有,眼見不一定為實,我記得遊戲中存在一些會化形的NPC,難保不是他們栽贓陷害!”
“胡說八道!”“分明就是狡辯!”
上訴人又繼續提交她在遊戲中的獵殺數,數據顯示,一夜之間,她的獵殺數暴漲12萬,剛好和死亡NPC數量相符。這次證據确鑿,應該能把她敲死了。
姒弦歌卻說:“法官大人容禀,在NPC被殺的時間段,我有兩個小時失去意識。這段時間内我是沒有任何記憶的,我有理由懷疑是别人操控了我的意識,利用我的ID故意殺人栽贓陷害!”
觀衆席頓時嘩然,“操控意識,怎麼可能?”
“這放在外面都是違法的,一旦定罪就要被判處死刑!”
大法官:“你有什麼證據嗎?”
姒弦歌:“我有,大家請看視頻畫面,被殺的人大多是被一擊緻命,明顯,兇手非常了解他們的弱點和習性。我隻不過是個一無所知的藍星人,根本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手段,如此大規模地殺害NPC!”
“你一無所知,恐怕未必吧?!”
突然,一位白頭鷹綠袍官氣勢洶洶走了進來,掃過姒弦歌時,那雙陰鸷的鷹眼毫不遮掩地釋放出殺氣。
獨角羊大法官問:“姚檢察官,你有什麼證據要提交的嗎?”
白頭鷹回過頭來,禮貌地鞠躬,“是的,法官大人,我有嫌疑人和另一位玩家藍鐘黎私下聯絡的證據,藍鐘黎是已故夜星戰神雲澹海的妻子,她了解銀河系的絕大多數知識,完全可以給姒弦歌提供情報。我有理由懷疑,雲澹海被殺事件、以及這次NPC集體被屠殺事件,是她們二人合謀的連環案件,旨在報複法庭對藍星的裁決。”
獨角獸大法官凜然問:“玩家姒弦歌可有什麼要申訴的?”
姒弦歌面露驚訝:“法官大人,我壓根沒聽說過此人,更不知道什麼裁決,什麼報複?另外,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這位不禮貌的檢察官打斷了。我請求繼續方才的陳述。”
獨角羊:“同意!”
姒弦歌:“我剛才說的是,我有兩個小時失去意識,我懷疑有人入侵了我的意識,操控了我的ID。我為什麼這麼肯定呢,一是因為畫面中的人和我平常不一樣,二是,我已經不止一次失去過意識,其中有一次,我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物資倉裡莫名多了這三樣東西。”
她當場拿出了一枚不夜珠,一塊傳送符和一件隐身甲,“我敢肯定,這三樣物資都是我之前沒有的,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我的物資倉裡,我懷疑是操控我意識的人,蓄意陷害,要把罪名栽贓給我。”
衆人看到她拿出三樣寶貝,紛紛咋舌。姚檢察官更是滿臉不可思議。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好兄弟雲澹海丢失的三樣寶貝。
按照正常思維,兇手如果殺了雲澹海,肯定要極力遮掩這些寶貝的下落,但是姒弦歌毫不猶豫地将其展示出來,顯然她對自己清白無辜的立場十分堅定。
法官讓人呈上來三樣寶貝,經過鑒定,是真的。
而這時,觀衆席上有人說話:“我和姒弦歌做過生意,說實話,她不像是嗜殺的人,她的行為确實很像被操控了意識。”
“我早就懷疑了,她的實力增長這麼快,根本不像是走正常渠道。如果是被某些人奪了舍,那确實能解釋了。”
“可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姒弦歌說道:“法官大人,我想同這位姚檢察官說幾句話。”
獨角羊:“同意。”
姒弦歌轉身正對着他,“姚檢察官,今天淩晨3點左右,你是否看到我,出現在S島藍鐘黎的住所?”
姚湛存懷疑地盯着她,“是。”
“那就對了。”
姒弦歌又轉身正對大法官,“法官大人,我見到姚檢察官的時候,正好剛剛蘇醒,恢複自己的意識。我看到了疑似陷害我的人,本來想要探明真相。誰知姚檢察官出現了,我誤以為姚檢察官是她的幫手,所以抓緊逃離,還被姚檢察官追了一路。請問我說得對嗎?姚檢察官?”
姚湛存心中一凜,陷害她的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這是準備指控藍鐘黎?難道她們之間真的毫無關系?不可能,直覺告訴他,絕對不可能。
但是指控藍鐘黎……這與他原本的意圖不謀而合了。如果他回答對,就憑她手上的三樣寶貝,就可以把藍鐘黎定性為陰謀殺死雲澹海的罪人,但卻有可能幫眼前之人脫罪。
所以,這是她們商量好的,舍棄一人,斷尾求生的策略嗎?
姚湛存縮了縮瞳孔,“對,但這不能證明,你們兩個沒有合謀。”
姒弦歌才不管他,隻要回答了就行,“法官大人,我能證明視頻中殺人的不是我。我請求傳喚證人。”
姚湛存蹙緊了眉頭,心想她能有什麼證人?
随着法警的帶路,一群黑衣人進入了法庭,許多人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對他們投來尊敬的目光。
姞梳、姞荨兩兄妹,在族人的簇擁下,有序入場,其中姞荨由兩名族人攙扶着,任誰看着都是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
他們坐上了證人席。底下開始議論紛紛,“蛇人族,聽說蛇人族和橡木島有仇,他們來為姒弦歌作證?不是離了個大譜嗎?”
“肅靜!”
獨角羊大法官直視着姞梳、 姞荨,“你們是來為玩家姒弦歌作證的嗎?”
姞梳搖頭:“不是。”
觀衆席再次嘩然,“他不是來作證的?那他來幹嘛?”
姞梳漠然道:“我隻給自己作證,希望法官能夠嚴懲真兇,替我妹妹,以及死去的200多名族人讨回公道。”
接着,他提交了一份證據,給獨角羊大法官。後者看過之後,臉色微變,立即落槌道:“傳喚玩家藍鐘黎到庭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