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你在聽嗎?”晁邦甯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龍母揉了揉眉心,“嗯”了一聲。晁邦甯以為她不相信,自然而然地拿出了她的血漿,打算再給她做一遍實驗,讓她親自瞧瞧她的細胞活性。
龍母看到血漿袋眼神亮了,毫不猶豫地一把抓過,收進物資倉,“不必了,我相信你,這遊戲本身就很古怪,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晁邦甯笑了笑,“也是。”
說着她打起了手勢,“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你。”
龍母皺眉,“何事?”
她剛要開口,這時,有個病恹恹的人走進了晁邦甯的臨時診所,“晁醫生,聽說你要走了?你要去哪裡?我們還能找你看病嗎?”
晁邦甯笑了笑說:“我的确要離開一段時間,但這裡的診所不會關的,還會有其他醫生坐診,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送走了病人,晁邦甯轉身對好奇的“姒弦歌”輸入道:“小歌,這就是我将要同你說的,我想把這座島轉回給你。”
龍母意外,“為什麼?”
晁邦甯苦笑了一下,“我腦子裡長了個瘤,可能命不久矣了。臨死前,我想把我的所有物資轉讓給你,包括這座島嶼,交給誰我都不放心,隻有你,我可以安心托付。”
龍母的意識探入她的腦海,發現她并沒有說謊,她的确是在安排自己的遺産。
原本她是動了殺心的,打算斬草除根,現在倒是不用多此一舉了。而且,這座島她的确很喜歡,直接殺了她,就無法收島,轉讓可以避免損失。
龍母點了點頭,“可以。”
收到她轉來的巨額物資,包括黑市裡的全部黑币,龍母相當滿意,甚至在簽署島嶼轉讓協議時,安慰了她幾句。畢竟死亡是所有智慧生命都恐懼的議題,能像她這樣坦然赴死的人,整個銀河系都不多見。
簽好了協議,龍母便離開了。
晁邦甯一直目送她身影消失,才捂着砰砰的心跳,快速将這張協議傳送給藍鐘黎。藍鐘黎接到手時,它已經變成了一張靈魂互換協議,上面有龍母“姒弦歌”的簽字。
藍鐘黎傳送給“許芥舟”,“拿到了,快簽。”
姒弦歌從備忘錄裡,翻出許芥舟早就留好的簽名,拓印在了協議上。
藍鐘黎迅速将血漿用針管推送進她的咽喉裡,扶着她坐起身。
晁邦甯焦急地問:“好了嗎?你們确定龍母真的會喝下那袋假血漿嗎?”
姒弦歌在3人群裡回複,“她會的,我的血漿她很愛喝,肯定舍不得丢掉。”
沒錯,那袋血漿早就被晁邦甯偷梁換柱,換成了許芥舟的血漿,但卻貼上了“姒弦歌”的标簽。
在她發送血液檢測報告單前,姒弦歌及時聯系上了她,通過幾個細節講述,就讓對方相信了她是真的姒弦歌。
然後制定了這個通過轉售島嶼騙取龍母簽名的計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隻是姒弦歌沒有想到,這個計劃比她預期中的還要順利,龍母很容易就相信了晁邦甯的說辭,幾乎沒有任何懷疑,簡直不可思議。
龍母的确如她所預期的那樣,正在吸食“姒弦歌”的血漿,隻是她感覺這次的口感下降了許多,隻喝了一口,就湧起一股惡心感,正準備丢棄。
但手卻不受控制地繼續捏着血袋往她嘴裡灌。她瞳孔睜大,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被迫把所有血漿全都吞了下去。
吞完後,她劇烈咳嗽起來,“是誰?究竟是誰在作怪?”
看着手中空了的血漿袋,以及遲遲未到賬的島嶼轉讓消息,龍母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即瞬移回綠氧島,一把掐住了晁邦甯的喉嚨,咬牙切齒道:“你給我喝了什麼?”
晁邦甯聽到她已經喝了,嘴角發出一絲輕蔑的笑,“我聽說,人龍星有個詛咒,懷十胎以上者,會遭遇天劫,九死一生。龍母,你為了活命,竟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兒獨自逃生,令人佩服!”
龍母眼眶通紅,“誰告訴你的?你究竟是誰?”
“不回答?你是想要島上血流成河嗎?别逼我大開殺戒!”
晁邦甯忍着不适,繼續嘲諷:“有位朋友讓我給你捎兩句話,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真的應該和你那死鬼贅婿一起去大劇院上班,你們真的絕配,祝永遠鎖死!”
龍母猶如遭受了奇恥大辱,舉起爪子就要捅穿對方的心髒。
但下一刻,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靈魂不受控地從身體中抽離。
失去意識前最後一眼,她看到晁邦甯嘲諷地拿出一張島嶼轉售協議,輕輕撕開表面那層薄膜,露出了掩藏在底下的靈魂互換協議書。
“不,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有這個?”
熟悉的陷阱再次上演,隻不過這一次,她變成了在劫難逃的一方。
“是姒弦歌!是姒弦歌對不對?”
回應她的隻是一抹冰棱般的冷笑,接着她就被卷入了一個無底深淵,被絕對的幽暗裹挾,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姒弦歌,我一定要殺了你!”
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姒弦歌,感覺好似重獲新生,忍不住開心地翻了翻自己的手掌。
“我回來了,我是姒弦歌,貨真價實的姒弦歌!”
晁邦甯:“恭喜你,親愛的冒險家,重新奪回自己的身體!”
“晁醫生,謝謝你!沒有你,我就要被永久性的鸠占鵲巢了!你是我的大恩人!”
晁邦甯看到她眼底的清澈,和之前龍母陰鸷的眼神截然不同,笑道:“是你自己拯救了自己。”
姒弦歌心情難以抑制的激動,如果沒有這次經曆,她大概永遠體會不到,自己擁有自己的感覺,有多麼美好。
接下來,她就開始瘋狂報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