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謊,是我親眼看見的!她把我娘剝皮抽筋,活活折磨緻死!我當時就躲在櫃子裡!看着她把我娘挫骨揚灰!”小女孩聲淚泣下地控訴,想起當時的情景就悲痛欲絕,眼中充滿了委屈和仇恨,不像在撒謊。
龍母沒有說話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姒弦歌問了一句:“那她為什麼要殺害你娘呢?”
“因為……因為……”小女孩臉色發白,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久久不語。
“……我娘搶走了爹爹……”聲音雖輕還是被姒弦歌聽到了。
“原來你們是那賤人的孩子!”
姒弦歌背後響起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回頭一看,差點吓個半死!
隻見一隻巨大的蛇頭,不,龍頭,躍出水面,帶着恐怖的威壓,赫然就是那條小黃蛇放大一千倍的樣子。
龍角高高豎起,前軀高昂,不可一世。四條龍爪,趴在岸上,造型很像華夏傳統的龍,但又不太一樣。她是尖角而不是鹿角,沒有鲶魚式的龍須,頭還是蛇的造型,但卻比蛇更威嚴駭人。
蛇人兄妹驚恐萬分。
“你們這兩個奸夫□□的孽種,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我現在就送你們一程!”
嗖的一陣風過,姒弦歌還沒來得及反應,兩條龍爪就穿透了蛇人兄妹的胸口,二人雙雙圓睜綠眼,死不瞑目。
姒弦歌心底一寒,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這龍母當真是心狠手辣啊,說斬草除根,就斬草除根,根本不留後患。
“你幫了我,你想要什麼?”
龍母轉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姒弦歌心髒砰砰直跳,額頭冷汗涔涔的,生怕成為下一個被洞穿的人串。
她哪兒敢要啊,就這樣的龍母,能被蟒蛇四兄弟欺負了去?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深吸一口氣:“我……”
還沒出口,耳際就傳來一陣悲喜交加的男聲,“夫人,為夫總算找到你了!”
隻見一個身穿華服,頭戴冕旒的男子,瞬移到了岸邊,捧起龍母的一隻巨大龍爪,眼含熱淚地仰望着她。
看來這就是龍王了,姒弦歌趕緊給他讓出位置,躲得遠遠的。
“夫人,聽說你懷孕了,你怎麼不告訴為夫呢?”
龍母頓時化作一個頭頂長角的端莊婦人,大肚便便的樣子,至少懷胎九月了。
她冷笑地抽回手,摸着自己渾圓的肚子:“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又不是你的孩子!”
龍王的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了,姒弦歌一愣,沒忍住“噗”的笑出聲。
“誰!”龍王瞬間暴怒,微一拂袖,姒弦歌身旁的一棵橡樹頓時炸成了粉末,連帶樹上一起看熱鬧的松鼠、貓頭鷹們,全都屍骨無存。
姒弦歌拳頭瞬間攥緊,這頭綠毛蛇竟敢傷她的原住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在這兒發什麼瘋?有這功夫不如去看看你真正的孩子吧!瞧,他們已經下黃泉,去陪他們的娘了!”
龍王瞳孔驟縮,轉頭讨好道:“夫人開什麼玩笑呢?又說氣話了不是!他們哪裡是我的孩子,不過是兩個孽種罷了,夫人肚子裡的才是我的孩子!”
看他這麼會自圓其說,姒弦歌都有點同情他了。
龍母眼中鄙夷更甚:“看不出來啊,姚麟,你還挺心狠手辣的,我讓你去趕走你的老情人,你卻當着你親閨女的面,把她剝皮抽筋,還幻化成我的樣子,你這麼會演戲怎麼不去銀河大劇院當班呢?”
姒弦歌瞳孔地震,天,這綠毛龜手段可以啊!殺掉情人,嫁禍原配,讓小三子女就此恨上原配,為母報仇,這得是多深的城府,竟然算計至此。
龍母繼續嘲諷:“就憑你也配當我孩子的父親?你這條卑賤的毒蛇,真以為戴上王冠就能當龍了?實話告訴你,你攀上人蛇情婦,你都是攀高枝了!沒有我栽培你,你什麼都不是!”
龍王眼中陰鸷攢聚,突然暴起,掐住了龍母的脖子,“你不就是仗着家族的勢,才敢對我頤指氣使嗎?沒有家族你又算什麼東西!我給你好臉你不要,非要和你撕破臉是吧?好啊!那就撕啊,我看誰還能來救你!”
龍母臉現痛苦之色,但仍然嘲諷:“你當初就是這麼手刃你的老情人的吧?你真是原形畢露了!”
龍王徹底不裝了,“沒錯,實話告訴你吧,她可比你溫柔順從多了,連掙紮的時候她都怕傷害到我。我真是忍你這個悍婦很久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再看見你那高高在上的嘴臉。”
龍母咬牙道:“我這次遇險,也是你設計的?難道你還想殺了我,嫁禍給人蛇族?”
龍王扭曲笑道:“誰說是我殺的?人蛇永遠是你殺的。包括你,和你肚子裡的孽種,也不會是我殺的!我隻是一個喪妻喪子的可憐人,大家隻會同情我,以後整個人龍族都将由我帶領,我會替你報仇的,你好好的下去跟你爹娘團聚吧?”
随着掌心的力道加大,龍王的表情已經徹底扭曲了,但下一刻,一隻錐形的蛇尾便從他的胸口透了出來,濕淋淋的,像一株詭異的血瘤。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到蛇人兄妹,雙雙怒目瞪着他,男蛇人的尾端正直直插在他的心口。
“是你們……你們兩個小畜牲竟敢……弑父!”
“你才是畜牲,你是殺害我娘的真兇!”
“你這條毒蛇,簡直不配為人!不配為父!我殺了你!”
龍王被重重地甩飛出去,趴在地上,劇烈的抽搐,一會兒就不動了。
姒弦歌也很意外,這對蛇人兄妹竟然沒死,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肯定是龍母猜到真相,故意演的這一出戲,就是為了讓他們認清龍王的真面目。
蛇人兄妹雙雙跪倒在地上,痛哭出聲。沒想到這麼多年,他們都認錯了殺母仇人。怎能不讓人肝腸寸斷,懊悔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