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弦歌拿到東西的時候，隻覺得這支槍大得像匹戰馬，渾身散發着冰冷的肅殺氣息。趕緊去回收站兌換，一共換出60把正常手槍，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卻莫名安心。

接下來就是分贓了。她按照3:1兌率，撥出20把，又從中挑出2把當酬勞。剩下18把全都發給了王潤屋。後者如果也從中撈2把的話，就還剩16把。仍然比4:1直接兌換得15把要多。看來這位神秘持槍人把賬算得很清楚。

“多謝大佬，他很滿意，以後還會跟大佬做生意的。”

王潤屋笑得見牙不見眼。姒弦歌看着自己的42把槍，同樣樂開了花。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當上軍火商，還是最奸詐的那種。現在無論來多少搶劫犯她都不怕了。

Biubiubiu！她握着沉甸甸的槍支，對着瞄準鏡，模仿射擊動作。

诶，等會兒，她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對了，子彈呢？光有槍沒子彈，那不跟廢鐵似的。

忙又詢問王潤屋：“他不換子彈嗎？”

王潤屋很快回複：“這人很精明，他隻換槍，不換子彈。我猜他是想找另外一人換子彈，這樣一來，一人有槍沒子彈，一人有子彈沒搶，他換出來的東西，就不會具備殺傷力。”

姒弦歌恍悟，“原來如此。”這人的确精明。

“不過，我會想辦法搞一些子彈來，大佬等我好消息就是。”他這話就間接暴露出自己也有槍的事情，不然不會這麼熱心地搞子彈。

雙方很有默契地誰也不提。

姒弦歌趁機向他打聽搶劫案的事。王潤屋的反應很平淡，“你說得是哪個搶劫案？”

姒弦歌一愣，“有很多搶劫案嗎？”

王潤屋意味深長道：“很多，這個世界已經瘋了。為了求生，很多人都暴露了内心最陰暗的一面。你知道陳段津為什麼針對我嗎？”

“不知。”

“他在做生意，我也在做生意。我把粉絲擴張到他的地盤，于是他便對我展開報複。在這個遊戲世界中，隻有掌握更多資源的人，才擁有活下去的權利。搶人地盤，如同殺人父母。你想攀登到最頂端，便和這條路上所有競争者都是不死不休的關系。”

姒弦歌一陣沉默，“所以，那位登山包大佬，也是你們二虎相争的一個犧牲品？”

她後知後覺地記起來，這位登山包大佬就是王潤屋從陳段津手裡搶過來的客戶，他的死亡可能不止是搶劫這麼簡單，可能還牽扯到生意場上的報複。

王潤屋的沉默等于變相承認了這件事。姒弦歌沒有追問陳段津的下場，她覺得什麼下場都不意外。經過幾次接觸，她意識到王潤屋就是隻笑面虎，表面和和氣氣的，跟誰都談得來生意，私下卻比誰都深谙遊戲規則。這種人絕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

她轉移話題，“那你是靠做生意積累了這麼多粉絲嗎？”

王潤屋笑笑，“也不全是。我是靠賣消息才起飛的。第一天，大家都兵荒馬亂，一個靠譜的消息源具有穩定人心的作用。我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所以，搶占了先機。”

他這意思是，現在先機已失，她就算效仿，也無法達到相同的效果。等于問了個寂寞。

王潤屋對她倒是很熱情：“大佬是想漲粉絲數嗎？我這裡倒是有條捷徑，大佬要試嗎？”

姒弦歌來了興緻：“什麼捷徑，說來聽聽。”

“很簡單，就是買粉。向遊戲官方購買粉絲。”

姒弦歌詫異：“買粉？這遊戲還能買粉？”

“能。你去私信區，找到‘遊戲小助理’這個賬号，輸入‘我想購買粉絲’這幾個字，它會自動彈出買粉攻略。不過，這種渠道買到的粉，都是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死粉，也叫灰粉，就是那些已淘汰的玩家ID，不會互動，也不會說話。但附加的效果和活粉是一樣的，比如購買1000個灰粉，同樣能探知到1000公裡内的消息。”

姒弦歌：“……”

還能這麼操作？她想起自己第一個粉絲，貌似就是位灰粉，這可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真是給自己開了個好頭。

“用什麼買？”

“普通物資就行，不過，灰粉很貴，比活粉貴多了，大佬最好心裡有個準備。”

姒弦歌火速下線，點開粉絲頁面，找到遊戲小助理，剛打開私信頁面，就彈出一條消息，“親愛的藍星玩家您好，遊戲小助理24小時為您服務，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姒弦歌在對話框輸入“我想購買粉絲”，點擊發送，幾乎在一瞬間，就彈出遊戲小助理的回信。

【好的，請問您要購買多少粉絲呢？咱們這邊的價格是：十個物資換一個粉絲呢！】

又是10換1，難怪王潤屋都說貴，确實貴的離譜。要是買1000個灰粉，豈不是需要支付1萬個物資？這誰舍得買啊，還不如把物資白送給聊天區的大活人呢，說不定能換來1萬個活粉。

“銀盾，這次能改嗎？”

【對不起宿主，對于您主動購買/交換/贈送的物資，銀盾系統不視為财物損失。】

得，看來是不能了。但這就難倒她了嗎？笑話。

她想到了她的那些急救手冊，還可以無限縮小。還剩多少本來着？223本。

全都再縮小10倍，就是2230本。反正回收站不收錢。

小助手：【對不起親愛的玩家，遊戲檢測到您的物品超出了正常體積範圍，不具備實際交易或使用價值，無法作為一個完整的物資進行購買，實在抱歉】